陈江河看着梅姐那光洁的鹅蛋脸,修长苗条的身段,放到哪,都算一等一的大美女。
“当然,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美!”
“我随我妈,当年的我妈,比我现在还要漂亮。
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人,干一次多少钱?”
“这……”
梅姐的话,当场就把陈江河整不会了。
梅姐淡淡地说:“我告诉你,十块,只要十块钱!”
陈江河这下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哪怕算是年代货币升贬的因素,这也太便宜了吧。
梅姐的眼中,闪动着淡淡的寒芒。
“我妈很漂亮,愿意用她还抵赌债的人很多。
她最多的时候,一天被十几个男人轮着干!
但是,我妈再努力,也追不上我爸欠赌债的速度。
所以,他把我也押到了赌桌上。
那年我十岁,刚刚长开。
一个又白又嫩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也得二十块才能干一次吧!
而且,头口汤,我爸卖了二百!”
陈江河听着梅姐淡淡的描述,头皮阵阵发麻。
这特么不是人,是畜生啊。
梅姐说:“我爸带我坐地铁,亲自送货上门。
他把自己漂亮的女儿卖了,却舍不得打一辆车。
就在地铁进站的时候,我把我爸推了下去!
我亲眼看着,铁轮压过他的脑袋。
原来人的脑袋,会像个气球一样,嘭地一声炸开,脑浆能溅出十几米远。”
陈江河的双手一抖,惊骇地看着梅姐。
一个十岁的女孩,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可是一想到她的遭遇,惊惧之余,很想喊一声痛快。
“很痛快是吧!”梅姐向陈江河问道。
陈江河尴尬地挠了挠鼻子。
这话,没法接啊。
再畜生,再痛快,那也是人家的父亲,说什么都不对。
梅姐哈哈地笑了起来,“最可怜可恨的,其实不是我爸,而是我妈!”
“她怎么了?”
陈江河不由得问道,一个为了家庭,忍受着被男人出卖,以极其廉价的价格,一天被十几个男人轮。
男人死了,不应该解脱了吗?
“我妈居然忧思过度,为了那个畜生一样的男人,忧思过度,病了,然后死了!”
梅姐停止大笑,咬牙切齿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陈江河这回连手爪子都麻了,更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了。
梅姐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眼角,泪水滑落。
陈江河叹了口气,轻轻地揉着她不停蹦跳的太阳穴,希望能让她更好受一些。
“后来,我长大了!
我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们!
我这个害死,指的不是我把我爸推下地铁。
指的是,我是一切灾难的源头。
如果他们不生我,或许,会有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