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无长物,茶烟琴韵书声。”
“掬水月在手!”
“弄花香满衣。”
“提笔四顾天地窄!”
“长啸一声山月高。”
“天上何曾有山水!”
“人间岂不是神仙。”
……
嘶!
赵禅真倒吸一口冷气,腿都对抖了,蹭蹭蹭向后退了几步。
众人本来当着刘雍和诚王的面不敢过分造次,无奈见状实在是控制不住,顿时哄堂大笑。
赵禅真老脸憋的趋紫,终于忍耐不住,开始抄起老本行攻击谩骂了,大怒道:“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据(句)?”
陆沉还以颜色道:“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题)!”
“一二三四五六七(忘八)!”
“孝悌忠信礼义廉(无耻)!”
赵禅真颤声道:“你家坟头来种树!”
陆沉哈哈大笑道:“树做棺材等你住!”
噗!
赵禅真猛的一口鲜血狂喷,随即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这楚蛮子真被对吐血了……
众北齐才子怔住了。
在场所有人,包括刘雍,还有诚王,全都怔住了。
对对子被对吐血,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啊。
不知过了多久,诚王不急不躁的道:“快将这位楚国才子送医馆,唉,互相切磋而已,怎的如此性情。”
除了楚国的才子们,满堂之人尽皆窃笑不止。
而本国人竟被对吐了血,楚国才子们只觉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里钻出去,哪里还有脸面大呼小叫。至于小小的韩奇,此时已惊惧不已,难道自己也要落得当众出丑?他哪里还顾得上斗诗,借着如厕的由头,悄摸摸逃离了晚宴。
瞥见那韩奇座位已空,陆沉稍微楞了一下,此人事先气势昂扬,怎么还没斗诗就灰溜溜逃走了?他不禁哑然失笑,懒得再理会此人。
赵禅真被下人们赶忙扶了出去,陆沉长叹一声,道:“不愧是楚北七洲楹联会的会长啊,对联能对到如此忘我境界,甚至吐血,陆某虽胜,却也败了……陆某,不如他!”
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诚王不禁强忍笑意,故作严肃道:“陆沉,对待友国才子,你怎能如此不留余地,以至于他口吐鲜血,务必要好生反省!”
陆沉诚恳道:“诗会结束之后,在下定当回去面壁思过!”
诚王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目光扫视众人,问道:“还有谁想要和陆沉比试的吗?”
满堂寂静无声。
连号称楚北七洲楹联会会长的赵禅真都被对吐血了,再上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见无人吭声,陆沉刚想道声承让。
结果,还真有头铁的。
在左首第一排的末尾,缓缓站起一人,说道:“在下萧文然,欲与陆兄切磋一二!”
众人尽皆侧目。
北齐京都第一才子萧文然!
陆沉也投去目光,仔细打量了一番。
只见这位京都第一才子面如冠玉,唇似朱丹,俊秀之极,而且气质绝佳,温文尔雅,没有丝毫锋芒,却能让人感受到由内而外的压迫!
王福说起过这位京都第一才子,当时顾念韩奇的面子,将他二人相提并论,可现在陆沉见到真人,只觉韩奇那小子,虽屈居第二,却恐怕连给这萧文然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