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干什么……呜呜……放开我。”凤皇儿不停地挣扎,生气又疑惑。
“干什么?嘿嘿。”清荷冷笑:“玩游戏。”
说着,手掌一扬,就噼里啪啦地在那小屁股上一顿好揍。
“啊……痛!快放开我,你这个贱人!”小东西尖叫起来。
贱人?
上辈子还没人敢骂她贱人,这孩子才几岁?!
苏清荷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大脑,巴掌着肉的响声顿时跟炒豆子似啪啦啪啦地响。
“皇太后驾到。”屋外一声尖利的呼喝却在此刻陡然响起。
君色倾国贱婢上
“你这小贱婢,到底在做什么?”一道贵气的女音满含怒意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地响起。
苏清荷蓦地一怔,目光落在手掌下抽抽噎噎的人儿那原本粉嫩,现在肿起来的红红小屁股上,忽然间怔然。
她到底怎么了,简直像着了魔,她是苏清荷,不是清河公主,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升起这么强烈的恨意。
直到现在那股极度压抑、忧伤的感觉仍旧盘绕在心上。
身体和意识仿佛不受控制般的感觉瞬间让她打了个寒战,那不是属于她的灵识,那是……真正清河公主鬼魂的怨恨!
忽然身体被撞倒的痛感让她回过神来,目光的焦点落在周围那一张张或者怒目而视,或者幸灾乐祸的面孔上,苏清荷忍不住苦笑。
现在不是怕鬼的时候,倒是面前这些人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胆大包天的‘公主’。
“母后,母后,她打我,她打我!”脱离‘魔掌’的凤皇儿像受尽委屈的小雏鸟,一下子扑进面前一身华衣的贵妇怀里,漂亮的不像话的小脸上满是泪珠儿,惹得无数目光利剑直接把苏清荷扎了浑身窟窿。
贵妇人心疼的抱住自己的小儿子,替他包好浴巾,一巴掌狠狠将被人拖到自己面前的清荷扇倒。
“无耻的贱婢,好大的胆子,连主子也敢打,莫不是以为自己真是公主了,便是公主,敢碰了凤皇儿,哀家也扒了她一层皮。”
可足浑皇太后,这个日落西山的帝国最高贵的女人,血统高贵纯净,一生极尽荣宠。
清荷默默地半趴着,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不能求饶和认错,灵魂被抽离,这具身体最后残留的怨念莫名被激发,同是皇家贵胄,有人锦衣玉食,如珠如宝,有人夹缝求生,贱入草芥。
“来人,把这贱婢狐媚子给哀家处置了。”
苏清荷看见可足浑太后冷冷的眼里闪过一丝快意,看见芸古嬷嬷哭喊着扑上来求情,被太监一脚狠狠踹开,又吐着血爬上来抱住可足浑太后身边那个高阶嬷嬷的腿哀求,那女人居高临下的鄙夷厌恶的眼神。
感觉手臂被人架起来,可是疼痛却来自心里,那是属于真正的清河公主灵魂深处的疼痛。
苏清荷忍不住叹息,可足浑太后憎恶清河大约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又要死一次么,不,清河不会在这里死的,否则怎么会有史书上那些事?
苏清荷精神一振,果然见着那嬷嬷眼里露出一丝精光,附在太后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可足浑太后忽然唇角微微一勾:“看哀家气得都忘了,先把这贱婢先拖下去,让她好好清醒清醒,认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通常女人会露出那种快意的笑容,绝不是什么好事,这回真是……惨了。
活受罪。
苏清荷被拖下去时,正巧瞥见那被可足浑太后搂在怀里,一脸心疼的心肝儿、肉儿的叫着抱到床上去上药的宝贝少年。
果然是,后妈和亲妈的待遇。
等她这冒牌的清河公主,终于能动、能说话的时候,连跑都来不及咧。
“把这贱婢扒了衣服,吊起来。”
女人尖利苍老的声音刺的苏清荷耳膜生疼,清河公主这副常年吃不饱穿不暖的小身子板儿哪里是那些粗壮下等宫女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剥得只剩下里衣。
奶奶的,一世英名,晚节不保就是指她了,连那个给她下药的变态黑社会老大都没把她的衣服给剥下来,给老娘记着。
苏清荷恶狠狠地低咒,死死蜷缩着身体,也不顾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划拉出了多少伤痕。
“好了,好了,既然公主殿下面皮子薄,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也不能拂了贵人的脸。”方才那个可足浑皇太后身边的嬷嬷不知何时走到清河身边,温声轻笑。
苏清荷警惕地看着那个被宫女和太监们称作莫朵嬷嬷的中年女子,眉眼普通,一双眼睛跟没睡醒似的半耷拉,状似慈和,可能在嫉妒心那么重的可足浑氏身边混那么久,绝对也不是什么好货。
“就这么着吧,让公主殿下清醒清醒。”
几个如狼似虎的太监扑上来生生把苏清荷捆住手腕,绳子一拉,生生吊在院子外的一颗枣树下。
还没等她从那拉扯筋骨的疼痛里缓过神,几桶冰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一股寒意瞬间让她忍不住低叫出声。
底下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嬉笑声。
“啊……!”
寒冬腊月啊,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有必要下那么狠的黑手么,这些混蛋!奴才当上了主子,也只会作践别人,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主子和奴才之分。
苏清荷闭着眼紧紧咬住下唇一句话也不说,滴滴答答的水把淡薄的丝绸里衣沁透,穿着衣服已经和没穿衣服差不多了,曲线毕露,冷风一吹,寒入骨髓。
她压下心中浓厚的屈辱。这种时候求饶,只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每个时辰,都给我浇点儿水上去,旁边生火盆,可别把人给我冻死了。”莫朵一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