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却没有松开手,只慢慢像过去一样抚摸着他的背脊。
不管他承不承认,是不是还在怨恨她。
她都必须承认,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把凤皇当成那些小倌馆和妓馆里的那些孩子。
皇族的骄傲天生刻在骨髓里的骄傲的小凤皇,曾经那么依赖自己的少年,会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少年,会冷傲的展开双臂保护她的少年,似乎已经在夏夜的朦胧月光下,慢慢溶蚀殆尽。
只剩下清冷的月光凝结的忧伤苍白的灵魂。
怎么能够在三年间改变这么多?
她保护了两楼里的那些漂亮的孩子,却把他——她发誓要带在身边一生的小鸟儿遗弃在满是荆棘毒刺的牢笼里。
那么骄傲的小凤凰,没有变的和他族人一样怨天尤人和卑微孱弱,却让她更加的心痛。
“没关系的,阿姐,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不要再怎么冲动了。”凤皇很慢的道。
“我知道。”清河习惯性的紧紧收拢双臂,让唇触在他的额头上。
“我不插手,可是如果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走,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她知道,凤皇不会就怎么离开。
半依坐在床边,凤皇洗了双手,司徒麟拿着热毛巾,擦拭着他半盖在薄被下的身体。
这些清理工作,司徒麟已经驾轻就熟。
“到底,那个人对殿下做了什么?”
“阿麟,是在心疼我么?”凤皇道,出尘清冷的面容隐在黑暗的垂帘阴影里,看不出表情,声音却极淡。
“你是清河的弟弟。”司徒麟给出个不轻不重的答案。
“你到我身边来只是为了阿姐,没有其他了么?”凤皇忽然反手盖住他的手。
修长漂亮如玉般的指尖,司徒麟却觉得有些不适,正打算不动声色收回手,却见他再次出声
“让阿姐成为我的人吧。”
“什么?”司徒麟有些愣。
“让阿姐成为属于我的人,这你办得到的,阿麟。”
那声音分明温柔清和,却让司徒麟陡然脸色铁青,毫不犹豫的厉声道:“这绝不可能!”
“不可能么?还是你做不到,舍不得?你不怕了么……”床上的人轻笑起来。
君色倾国剥皮蚀骨中
“你,不怕么?不怕她知道那件事,当然,也许这种事对于阿姐而言也无所谓呢。”对方低而堪称温柔的声音,却让司徒麟脸色陡变,目光明暗不定,手上擦拭的动作也一僵。
不过片刻,帘帐的人发出轻笑打破这种僵硬的气氛:“呵呵,麟,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会拿那种事威胁你?”
司徒麟顿在半空的手也继续方才的动作,一如所有尽职的心腹侍卫的恭谨却不卑不亢:“殿下,当初您不惜舍弃自己也要送清河小姐出去,现在却又要将她卷进来,我觉得小姐她不合适留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