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伞拿过来点。”
“……娘子,我也冷。”
“乖小兰儿,要不要娘抱?”
“阿姐,我也冷。”
“我的小兰儿又重了呢。”
“……”
小小的竹林小道间,陡然响起小孩儿的哭闹告状声:“呜哇,娘,爹掐我屁股,呜呜呜……小兰儿痛痛,我不要他……呜呜呜哇。”
“凤凰,不准欺负小兰儿,你耳朵痒了是不是。”
竹林间高处隐藏着的暗卫们,利落的身影同时一个脚底打滑差点摔下去,他们谪仙般伟大的主子竟然……竟然就这么形象全无了。
不要告诉她(司马曜番外)
一月,大寒。
雪花片片地翻飞,年关将近,庐州城里一片欢声笑语,天下渐渐太平,瑞雪兆丰年,老老少少都在准备着过年该筹备的年华。
街市上的买卖并不因为下雪而停歇,反而异常热闹。
临月街一座飞檐斗拱的府邸里,满院梅花开得正香,雪白的、淡粉的花瓣上结了细细一层冰晶碎雪,异常晶莹剔透。
一如梅花下静静坐着的男子,白皙的脸更近似苍白,便承托得那薄薄唇上的殷红异常艳丽,不时的一抹细小的雪花落在他清瘦的手指间,也不见他拂去,长发上也积了一些薄雪。
“寂公子,您怎么又出来坐着了,天冷,你身子弱,不日又是一场大病。”丫鬟怜惜的声音从远远便传来。
女子一路小跑着过来,手上抱着一件貂皮袍子,一来便不由分说地将青年裹起来。
他抬起头,微笑:“我也就坐一会,这梅花开得正好。”
怜惜看着他,寂的脸也是颇为消瘦的,一双乌眸若点漆般,比一般女子都要大上两分,只是乌沉间却总隐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着人的时候,也似在心神飘远,像是院子里的那早晨的荷塘,让人看不分明。
可怜惜却觉得寂公子的眼中写满风霜,否则怎么年纪不过二十五六,两鬓上却染了淡淡的霜雪。
这样面若西岭雪,眸若天上星的男子,又这般温柔的人,总不该是遭罪的啊……
怜惜咬了咬唇,将他的衣领紧了紧。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千万别再病着。”
寂听了,温和地拍拍怜惜的手,轻咳了两声:“……咳……没事的,这也是老毛病了,冻不冻着,总不至于即刻要了命去。”
“公子!”怜惜柳眉倒竖,一张菱唇紧紧咬着,水眸含雾地赶紧端上一杯热茶:“你怎么能这么咒自己,这大过年的……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