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看去,似一对爱侣,无边亲昵。
司徒麟面色如常,只是,微微地动了下自己的手,掌心的汗,似乎冷得有些透骨。
……
“掌柜的……掌柜的!!!”
一声刺耳的尖叫,才让清河回过神,转身不客气地用檀木乌骨扇子一敲身后美少年的头:“叫魂呢,没见你家主子正想事么!”
前两日,才把脑袋上的童子总角双环髻换成了少年束发,却越发的莽撞。
“掌柜的,你又看上哪家良家秀女和良家男子想要弄进绿竹馆和红袖招?”檀香捂着自己的脑袋嘟哝。
“我看上你了,从不从?”清河子眼尾一挑,端的生出三分邪气,狠狠地在檀香的小脸上摸出三道红痕。
却见檀香不似以往这般害羞,反而睁大一双温润鹿儿般的眼,一脸惊喜:“掌柜,你终于正常了,你不下流,我和嬷嬷还以为你中了邪呢。”
清河满头黑线,这是人话么?
手上的扇子又再次吻上檀香的脑袋:“臭小子,活腻歪了。”
檀香抱头鼠窜,一脸委屈的可爱模样让她手痒痒地上前逮着他的脑瓜子一通蹂躏,看着他像只小松鼠似可怜兮兮地吱吱乱蹦才觉得心头长舒一口闷气。
“好了,苏掌柜,你不是向来不计较别人说的实话么?”一道熟悉调侃的声音插进来,戒酒了檀香可怜的小脑瓜。
“小玄?呵呵,什么风把你吹上门了。”扇子一收,利落地把檀香踹到身后去,清河笑盈盈地上前凑近那一身蓝衣劲装武将轻甲装扮俊挺飘逸的男子。
“若我不上门,苏掌柜大概忘了今晚秦国使节要进宫了。”谢玄挑眉,身子一侧,避开对方狼爪,咳了一声。
有些惋惜地看看自己落空的手,清河道:“啧,晚宴上都是名媛佳子,我这破落户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你当我愿意么,正庭晚宴你是不必去,也去不了,只是这晚宴后,使节们想观歌赏舞,就非你这红袖招和碧竹馆不可了。”谢玄面色一整,声音沉郁:“并且,是使节钦点了你的大名,要去作陪。”
“什么?”清河倏地抬起脸,目光一沉。
……
送走了谢玄,清河一步步地迈下自己所居的小楼,看向膳房后门正在领取粥饭的几名乞丐,她略略眯了眯眼,转身向膳房而去。
膳房里干干净净,只剩下桌子上还有一个蒸熟的白馒头,她盯着那馒头许久,撕下一半慢慢地啃。
“掌柜。”一道苍老暗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嗯。”她慢慢地咀嚼着,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秦国内都是些零散消息,探不出他们此行除了示威外还有何目的。”
清河没有回头,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刘长老,做乞丐,是一件很自在却也很辛苦的事,常常为了一碗搜饭,可以争个你死我活,你说,咱好不容易抢了个馒头,却又要快被人抢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刘长老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是,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