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傅景行亲切的关怀声拉回了我飘远的思绪,“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府医来看看?”
“没什么,就是担心养不好,惹侯爷不开心。”
我僵硬的扯出一个理由。
傅景行笑着拉我坐下:“你不用担心,三叔虽严厉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了,要是他真生气了,大不了到时我顶出去,就说你本已经养好了,是我弄坏的,要罚就让他罚我好了。”
我看着他清隽脸上无知又温柔的笑意,心如刀绞。
我与傅景行自幼定亲,虽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几年才难得见一次面,但两人时常书信往来,感情也是有的。
家中突遭变故的那段时日,我尝尽世态炎凉,唯有远在京城的他还会给我关心。
本来他是要亲自去江南接我的,不巧那段时间爹娘当初在我定亲时在京城买下给我当嫁妆的铺子接连出事,他脱不开身。
这么好的清隽温润郎君,我不想对不住,本来失身之后来到京城,我是要退亲的,可是一到定安侯府,傅景行就一脸愧疚的告诉我。
我的嫁妆铺子,原本那些忠心耿耿的掌柜和伙计们在爹娘出事后都变了嘴脸,他们偷偷转移资产携款潜逃,等到他发现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除了定安侯府,再无任何去处,也没了一文钱。
到了嘴边要退亲的话,最终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多苦多难多黑暗多没有尊严的日子我都可以熬,但是弟弟不行,他身子虚弱病痛缠身,他熬不起,我必须先带着弟弟在定安侯府活下来。
“怎么能让你代我受罚,我会尽心尽力把它养活养好的。”我面露不舍。
傅景行笑:“这就对了,凡事只要有信心,就能做到做好。”
傅景行在揽月阁说了好一会子话才走。
他一走,甘草惨白着一张脸走出来,“小姐,怎么会这样?”
当初甘草被救回来后日日侍奉在我左右,她认识戚风。
她本来也和我一样以为,以前的事会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这辈子和他们都不会相见。
“要不,咱们还跑吧!一个是三叔,一个是侄子的未婚妻,这事要是捅出去了,小姐你会万劫不复的。”
甘草拉着我的手,害怕的差点就当场哭了出来。
我摇头:“跑不了。”
当初我敢逃,是以为他只是个贪恋美色有些权势的小将领,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他怎么可能找的到我。
现在知道他是权势滔天,咳嗽一声整个大兴国都要抖三抖的傅三爷,我哪里还敢逃。
“那,那怎么办啊?”
甘草这下是真哭了。
我看着桌上被折断的木姜子,一脸绝望:“过一天算一天吧!”
夜色深沉。
青纱帐幔下,有带着冷沉木佛串的手缓缓攀上我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