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儿孙们只要有点儿孝心,也愿意给这样一份体面。
更何况,葬礼办得好,那是造福子孙的事。
因此虽然嘴上埋怨老人别说不吉利的话,但却都在暗暗打听百福义庄收费的情况,这些都是夏忱忱自己都没想到的。
“四少夫人,这个月还推了两家。”珍珠跟夏忱忱汇报百福义庄经营状况的时候,神色颇有些复杂。
义庄不比别的,做不了只能推,这是等不得的。
只是,这生意吧,亏本不好,生意太好也似乎并不是多好的事。
“都是喜丧。”夏忱忱看了珍珠一眼,“让他们忧着点儿,能办的就办了,办不了也要好好跟人家说。”
戚旎去了京都,这边的事儿暂时只能让珍珠管着了。
“奴婢知道了。”珍珠听到“喜丧”两个字,心里也好过些了。
“另外,让他们不要仗势欺人,否则,我也要仗势欺他们,看他们受不受得了。”夏忱忱声音轻飘飘的,但话却说得狠。
经过了一世,夏忱忱已经看透了世间的浮华,人死如灯灭,表面上的钱财与权势都是虚的。
更何况,做生意嘛,“和气生财”这是实实在在的一句话,和气才能生财。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主顾。
不过如今,夏忱忱最想得罪的就是夏宏了。
“我二叔他们搬了吗?”夏忱忱问珍珠。
“说是要搬,结果老太太又病了。”珍珠都无语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那又怎样,不管夏老太太是哪里不舒服,她病了,总不好再赶夏宏走人,不让他尽孝。
夏忱忱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
前世夏忱忱没怎么管娘家的事,心里只有宋濯,也是觉得夏宪会有办法。
但这会儿看来,夏宪在夏老太太面前,也只是个无奈的儿子。
“你亲自去请个大夫回夏家,就说是王府请来给老太太看病的。”夏忱忱叮嘱珍珠,“你就在那里守着,直到老太太病好。”
“是,奴婢这就去。”珍珠明白夏忱忱的意思,笑着去了。
这回,夏忱忱也觉得当家挺好的,自己总是出门或许会引人注目,但身边的人出门是真的方便。
珍珠回到夏家的时候,夏家大房二房都在老太太的房里。
说是侍疾,其实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夏老太太在床上哼哼叽叽的,夏宏在一旁握着她的手,一脸地痛苦:“娘啊,您可好些了?”
夏老太太继续哼哼:“你守着就行,其他人,让他们走。”
于是夏宏立即扭头看向夏宪和苏氏。
“老爷,您忙您的去,我在这儿伺候老太太便好。”苏氏瞟了一眼夏老太太,冷冷地说。
“大嫂,母亲说了,让你们都走。”夏宏对苏氏一向不大敬重。
以往苏氏也不在意夏宏的态度,可今次不比往日,她已经下定决心,怎么着也要把夏宏一家赶走,否则那一场不是白闹了,以后可未必能找到这样的机会。
“他二叔,老太太病了说胡话,你也糊涂啦?”苏氏瞪着夏宏,“我是长媳,婆母病了,如何能不侍疾?若是如此,外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