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季益兰都过来了,虽怀有身孕,但永平王府在陵川也没什么亲戚,当然是能去便去。
主要是季益兰在院子里都快闷出霉点子来了,她也想出去透透,不过就是坐个车来回的事。
而且以永平王在陵川的身份,也没人敢随便冲撞她。
等人都到齐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夏忱忱的衣裳便格外地显眼了些,似乎她衣裙上的金线都比别人的要亮一些。
其实材料是一样的,但因为绣娘的绣法不一样,所以呈现的效果便不同。
夏忱忱是故意的,女子们对这些都敏感得很,她这一亮相,纤云楼的生意估计能好上两成。
“难怪有人说四嫂是陵川第一美人呢,果不其然,我一个女子瞧着都心动了。”季益芳亲热地走到夏忱忱身边道。
虽不去韶光院了,但季益芳还是想跟夏忱忱搞好关系,毕竟这事儿总还得她点个头。
“哦?”夏忱忱应了一声,也没再多话。
这时翟氏终于起身,加上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一群往知府衙门去了。
夏忱忱真心地有些同情翟氏,这么多人要养,真的也是为难她了。
但同情归同情,如果要她再给翟氏一文钱,她都觉得不值。
陵川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永平王府离知府衙门属实不远,夏忱忱觉得走着都能到。
已经被关禁足的安思慧得知夏忱忱今日要过来,顿时恨得牙痒痒。
为了她,自己居然被父亲禁足,并且还将她娘训斥了一顿,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就是一个商女吗?就因为她嫁到了王府,便鸡犬升天了。
听说永平王让全家人都得对夏忱忱好的时候,安思慧便哭过一回了,凭什么要好好地对那个商女。
这次,都到自己家里来了,安思慧下定决心,绝不放过夏忱忱。
夏忱忱一下马车便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关注。
虽然成亲的时候可能也有,但那会儿盖着红盖头,她也不记得了。
比方说,有的人明明是在跟别人说话,但余光却是瞧着她的。
有的人过来跟永平王府的人打招呼,面对她的时候,便突然变得冷淡了很多。
有的人走得好好地,到了她面前,便“哼”地一声。
……
总之,没有人给夏忱忱什么脸面,也不相信翟氏会真的喜欢这个儿媳。
夏忱忱上辈子就知道,这些贵妇贵女们一向擅长用舆论杀人,自己痛苦不已,她们依旧阳春白雪。
可现在的夏忱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还在乎这些么?
跟在翟氏身边的时候,夏忱忱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招牌。
但或许是为了让夏忱忱更好地“融入”贵妇圈子,因此翟氏很快就非常“慈心”地叫她自己去找人玩儿了。
找人玩?自己以前的那个姐妹们根本进不了这个圈了,找谁?
夏忱忱干脆坐到凉亭里吃东西,但安家这回婚宴办得挺大的,坐在哪儿都有人。
“是永平王府的四少夫人吗?早就听说过是陵川第一美人,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呢。”说话的是一位身着绯色衣裙的年轻女子。
这话听着没什么,但酸意都快从她的眼睛里溢出来了。
“嗯。”夏忱忱哼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