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回我再找二嫂说话。”夏忱忱起身之后,却对珍珠说,“你留下来,等二嫂还了银子,便写个收条,亲妯娌也要明算账,要不说我不懂事呢。”
写,收,条?
季益兰真的没想到夏忱忱是这样一个人,气得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张银票甩给夏忱忱:“就只有一百两,爱要不要。”
“银子谁不要呢,况且这本来就是我的银子啊。”夏忱忱笑眯眯地说,“二嫂,我看你着实也不宽裕,咱们又是一家人,余下的等你出月子之后再说吧。”
余下的出月子之后再说?这是一家人?
季益兰闭了闭眼睛,宋澄还在门外,她也不好说出余下的不给这句话。
而且季益兰怕自己这话一说出来,夏忱忱会直接朝宋澄开口要。
这种事情,她肯定做得出来。
宋澄看着夏忱忱走了出来,目光有她脸上一掠而过,莫名产生一种想法,这夫妻俩样貌是绝了,做事也是绝了。
“二爷。”夏忱忱朝宋澄行了一礼。
“四弟妹。”宋澄回了一礼。
两人便都没再多说什么,礼貌地各走各的。
只是夏忱忱离开后,宋澄却不大想进去了。
可人都来了,季益兰又在坐月子,不进去看一眼,不知道她以后怎么闹呢。
暗自叹了口气,一进门,果然看到季益兰在抹眼泪:“二爷,您可听见了吧,老四家的那个真不是个东西。”
“你又何必招惹她?”宋澄劝解道。
不过这是宋澄自己以为的,季益兰并没有被安慰道。
“二爷的意思是,我自找的?”季益兰盯着宋澄,眼泪都忘了流。
宋澄很想说,这难道不是自找的吗?你好好地坐月子,去把别人招过来干什么。
只是宋澄不想再刺激季益兰,那样自己怕是脱不了身。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商贾出身,你和她能有什么话说。”宋澄这句话原本季益兰听着还挺顺耳的,但他又补了一句,“以后和她少来往便是了。”
“二爷,我何曾与她有什么来往。”季益兰觉得很冤枉,她恐怕是永平王府最不待见夏忱忱的了,这谁不知道呢。
“那你……”宋澄话只说一半,但季益兰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这怎么解释呢?燕窝这事儿,季益兰原本觉得自己是有理的,可把人叫过来的事,却也是她干的。
为了燕窝,把夏忱忱叫过来故意气她,这种事情也只可意会。
季益兰只能转过身去生闷气。
宋澄见季益兰终于不哭了,以为自己终于劝住了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好好歇着,我去书房坐坐。”宋澄转身出了内室。
宋澄倒没骗季益兰,因为搞不好宋濯还在院子门口,那两口子做出来的事,别人都想不到。
这会儿,宋澄真不想见到他俩。
但刚走到门口,宋澄便听到里面“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砸了。
这又是怎么了?宋澄不禁朝后看了一眼,但却没有再进去的勇气。
想起季益兰头一次坐月子的矫情,宋澄不禁疑惑,是女人坐月子都是如此,还是只有她如此?
坚持走出正房,便见季益芳穿着件薄袄站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