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下肚,清润入喉肠。
她有多久没喝过酒了?
记不清了。
曾几何时,这是她的良药。
如今重来,一件件唾手可得,自是不需要了……
瞧她神色清明,眸底冷然。
笙萧默难得生出些意气来。
他想看看,这丫头是不是当真千杯不醉。
他还想看看,究竟何时,她眼底才不再是这般清冷的漠然。
莫名的,他想起了蜀山初见。
那时的她站在霓千丈身边,像个失去全世界的孩子,眼底是全然的信赖、委屈,和期颐,好像荒芜沙地里唯一的花海。
她瞧掌门师兄的眸光是那么闪亮,没有人会怀疑她对掌门师兄的崇拜和敬仰。
若不是拜师大典上她情绪动荡,只怕他也不会注意到那热烈下的冷漠。
好像除了霓千丈,她对整个世界都有股排斥的荒谬感。
可明明,她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他甚至有种错觉,她对掌门师兄,甚至有着不易察觉的不喜。
这一刻,笙萧默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探究。
不再只是单单的感兴趣、看乐子。
白子画自下殿回来,去寻自家那省心的过分的徒儿。
还没到小院,白子画脚步便停了停。
这浓厚的酒香……
不知想到什么,白子画脚步加快,转过廊角,一眼就瞧见了树上的两人。
师弟眉眼晕红,带着傻笑。
而自家徒弟就那么坐在那瞧着,冷静的不像话,手上还拿着和师弟同款的酒瓶。
白子画:……
白子画有一瞬间的头疼,好像梦回百年前,他们刚刚拜师不久的日子。
此去经年,他们也早已成长。
怎么今日又闹成这般模样?
头疼后便是担忧,只是见师弟神态轻松,实在不像有事的模样。
心下放松了几分,白子画抬步,笙萧默现他,傻傻的向他晃了晃酒瓶。
“师兄,你来啦!”
“三百年的桃花酿,尝不尝?”
白子画瞬间有些恍惚,好像看到多年前,他奉师命下山抓他,他没样子的躺在酒肆的房檐上同他笑。
心下莫名有几分酸软。
这些年师弟和师兄费心操持长留事务,费心费力,压抑性情。
今日这般,也只当是,久违的放松吧……
唇边漾开抹浅笑,白子画抬手接过,饮了一口。
“确实不错。”
“那是自然!”
笙萧默得意的笑,笑着笑着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