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子和三宝子本来想去帮着抬木头,一听让上山,半大小子哪有不愿意去的道理。
但是他们知道自己可是来帮盖房子的,这不干活儿去跑山能行吗,他俩有点为难。
二宝子说道:“家里这么多活呢,我们还是上山吧。”三宝子也跟着点头。
好爹说道:“二宝子,三宝子,听老舅的话,今天你们就上山能打回点啥就打,打不回来咱们还能跟着周师傅学点啥呢,听话。”于是小哥俩就被留下来了。
顾锦书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远处的黑妞大姐,喊道:“大姐,去不去上山采蘑菇?”
黑妞大姐正和其他几个小孩儿在那蹦跶玩呢,一听要采蘑菇,马上说道:“去去去。上哪个山采呀?”
顾锦书就说道:“周大伯要上山,咱坐车跟着去呗。”
黑妞大姐说道:“行,等我一会,我去取筐。”说着就向大伯娘家屋里跑去,找筐去了。
好爹看着顾锦书,知道她又要干点儿啥,抿嘴笑了。
周猎户这时候连忙说道:“哎呀,不行,我们是往山里钻。你们俩小丫头,我带着不方便。”
他可不愿意打猎时带着两个小丫头,他嫌操心。
这时,周猎户的媳妇也在一旁帮衬道:“哎呀,柱子,都说你带小锦书比黑妞都好。但是这小孩你可不能惯着他。咋能她说啥是啥?山里头可啥都有,可别碰着了。”
妈妈在一旁也阻止,说道:“是啊,山里面还是危险的。听话,不能去。”
顾锦书看向了好爹,好爹只能无奈地道:“轻尘,让孩子们去玩吧。但是锦书你们别往山里头钻,在山边儿上转转就行。”
好爹还指了指三轮车前面的车厢,说道:“那里有夹子和笼子,到时候你们两个下到山边上,没准还能打点啥。”
妈妈听了,责怪地看了好爹一眼。黑妞大姐拿着两个筐儿跑了过来,两个人就上了三轮车,和二表哥、三表哥坐在了一起。
好爹赶着大马车走了,周猎户蹬着三轮车,拉着他们几个也出了,妈妈还在一旁叮嘱着:“黑妞,锦书你们两个不要往山里走。周大哥,你多费心看着两个他们点。”
山上老树参天,高大粗壮,春天满山的映山红开放,灿若云霞,美不胜收。周猎户一边蹬着三轮车,一边讲着自己的光荣历史:“我岁就跟着我师傅进山打猎。
第一年啥都不教我,只是让我背坡,就是他上山时让我背着家伙事,二三十斤的东西都由我背着。
第二年是撵坡,就是看见了猎物就朝放猎枪的方向撵。”
二表哥和三表哥也是善于言谈的,他们两个溜须拍马地夸道:“哦,周师傅你真厉害。”
顾锦书也时不时地来上一句溜溜缝:“周大伯打猎老厉害了。他可是我爹的师傅呢。”
周猎户蹬得更来劲儿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山脚下。他们都下了车,把车锁好,然后向山里走去。
夏天树木葱茏,青翠欲滴,深浅浓淡不一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顾锦书就问道:“周大伯,这山上的蘑菇多吗?”
周猎户说道:“大树林子里,好东西多着呢。灵芝、木耳、猴头菇有的是。野鸡、野兔、树鸡啥的更不用说了。咱们随便遇见点什么也算不上白来啊。”
二宝子和三宝子没进过山,所以不打听,只安静地跟在后面。顾锦书和黑妞大姐就走在了前面。
林子里有各种草棵子、小灌木啥的,有的树还扎人,说句实在的,顾锦书也挺长时间没进山了,没想到夏天山里枝叶繁盛,还没有春天的时候好走。
要是没进过山的人在里面行走,确实不容易,更不要说还有蚊子、老臭、瞎眼蒙,那是专门吸血的飞虫。所以进山里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周猎户大男人皮糙肉厚的都习惯了,不怕咬,他们几个孩子走了一会儿就有点受不了,只能不停挥手驱赶蚊虫。顾锦书空间里头有防蚊贴和香水,但是现在他也不敢拿出来呀。
走猎户从树上掰下了一块被称为老牛干的菌类,用火柴点着了,等表层燃烧得差不多之后将火熄灭,插到了他戴的草帽上。干燥的老牛干熄灭后内部依旧燃烧,刺鼻气味的浓烟熏得顾锦书他们几个都离周猎户挺远。
周猎户给他们每人一片老牛干,说道:“要是怕咬你们,就想法儿放到头顶上。这个烟儿小咬儿不敢上前。”
他们几个头上也没法放,就放到了身后的筐筐上,用草绳子连吧上了,随着人的走动,烟雾也会四下飘动,那些周围飞舞专门盯人脸的飞虫还真就不敢上前来。
黑妞大姐和两个表哥也都是认识蘑菇的,他们边走边看到蘑菇就捡到筐子里。
正走着呢,突然就听周猎户说道:“有动静。别出声。”然后周猎户就趴下了。顾锦书他们几个不明所以,赶忙也都跟着趴到了地上。
二表哥想问问是啥,但看周猎户瞪着大眼珠子,那紧张的神情,他没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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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周猎户就解下了身上背着的猎枪。顾锦书看他们喘气都不敢喘了,会不会是老虎或者是熊瞎子?
见没什么动静了,周猎户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前边撇去。只见前方呼啦啦的飞出几只野鸡。
“野鸡,有野鸡!”二表哥和三表哥喊了起来。这时候,周猎户手疾眼快地举起了枪,也不瞄准,照着几只野鸡中间的位置,“当”的就放了一枪。
有两只野鸡摇摇晃晃地掉了下来,扑棱一下便坠落入草丛。这时候老洋炮都是铁珠子的子弹,一打一片。
三表哥一看野鸡落到地上了,爬起来就要跑过去捡。这时候就听见右前方挺远的地方“噌”的一下跑出来一个黑东西。周猎户毕竟是老猎手,他一眼就看到了,连忙说道:“别动。”
这时三表哥也看到了,连忙停下来。那个黑东西已经从他们眼前飞快地跑了。是野猪!大家都看清了。周猎户再想举枪打,已经不赶趟了。大家都有点遗憾。
他让三表哥把地上的那两只野鸡捡了过来。周猎户这时候说道:“嗨,我听着像是野猪的动静。没想到这几只野鸡先出来搅和。要不然我打的就是野猪了。”
顾锦书撇了撇嘴,心想:打两只野鸡,居然还开枪放炮的。这回好,野猪都被你给吓跑了。
周围的猎物听到枪响也都跑了,那要是下老鼠毡和夹子,还能打到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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