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打扰你……我想去江颂画室那里看看……可以吗。”
温柔的询问,眼底带着余温,触及他时,轻轻地烫伤他的灵魂。
分明近在眼前,彼此言语却畏惧伤害对方,欲言又止之中,犹如一道鸿沟把他们二人分离。
有那么一种人……令人感到脆弱又敏感。同学要多照顾一点,讲起话来弯弯绕绕,言语化作温柔的浪潮尝试去破开他身体的茧壳。
可以。
但是画室的学费他没有交齐,只能当旁听生。他的座位在靠近门的角落。那里无人问津。
偶尔还要帮老师干很多活。
不想。让温黎看见。
他任人差使狼狈的一面。
每一种关系。都在脆弱敏感中变形。
他低着头没有讲话,碰到对方的手指,指尖注意着不多蹭一分,避免温黎会不适应。
“如果江颂很忙的话……那空闲时刻也可以联系我。我……会等待。”温黎开口。
他看着对面的少年小心翼翼不去触碰他,避免发生上次的事情,视线轻轻地掠过对方脸颊,分明是柔软的面容。
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躯体。
皮囊之下铁锈斑斑的灵魂。
并不柔弱。
“……可以吗。”温黎侧目看过去,在江颂躲闪时,指尖稍侧,花瓶遮挡住的一侧,按住了对方细弱的手掌。
深褐色的眼珠情绪若隐若现。
十指相扣,江颂手一个不稳,刚刚努力半天的花瓶塌掉了。
他的手腕向后弯折,指骨难以动弹,下意识地朝着面前人看过去,温柔的少年,艳丽的面容,眼底浮现出某种异样的情绪。
有一部分属于清冷的脾性透出。
他不想碰。故意抓他。
面上还像以前那样温柔,语气分毫没有变化,欺负他讲不出来话。
他肯定。都知道。
江颂被看穿,有些不高兴,嘴巴紧紧地抿着,眼珠转过去瞅着人。没等他生气,温黎就主动地松开了他。
“抱歉……江颂,请原谅我。”
他收回自己的手腕,不去看身旁的少年。发觉温黎在看他,他沉默着没有讲话。
身旁人这个时候好像变迟钝了,察觉不出他的情绪,只被他教了一次,很快转盘上的陶泥成型,能做的和他大差不差。
“江颂……这样,对吗。”
不对。
讨厌。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