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往上,那双手骨骼修长,白衬衫松散地落下,解开了一颗扣子,清冷的下颌线条,对?上一双深褐色敛艳的双眸。
“…………”
本该出?现在律师事务所的人,现在在他面前。
江颂在原地顿住,漆黑的眼抬起,瞳孔倒映着温黎的面容,一瞬间时间安静下来,大?脑里?一片空白。
脑袋里?两根线难以连在一起,为什?么不在事务所,而是在这里?,眼前人与年少的天使重叠在一起,是能听见他心里?想什?么吗。
不然,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要?进来吗。”温黎先开了口,给他让开了地方,靠在门边低头看他,深褐色眼底悄然无声。
他眉眼一扫,扫到了明?亮整洁的客厅,水管是新改过的,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了什?么事过来。
有问题到嘴边想问出?来,最后还是没问。
“那个……水管漏水了。”江颂讲出?来,嗓音低了几分,不去看面前人,只察觉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嗯?我看看。”温黎神态自如,出?门走两步,就?看到了门口漫出?来的水。
“等一下……”他侧目看过去,温黎打了个电话,他应该很爱笑,唇畔总是带着弧度,察觉到目光朝他看过来。
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就?有师傅过来,他被迫开了门,和师傅一起进去,眼角扫过去,身后的邻居大?步也?跟了过来。
自己住的房间就?这样展现出?来。
孤零零的一张床,空着的桌子全部用来放作品,锅里?残余的泡面,墙上挂着的素描稿,床头的药瓶和照片。
很多素描稿,画的是同一个人的侧脸。
“………”江颂停下来,他扭头看向身后的人,“……你不用进来。”
他话音落下,温黎已经跟进来了,抬眼一看,看向他床头挂着的素描小稿,本尊在这里?,并不难认出?来。
温黎只看一眼就?收回?目光,当做没看见,“江颂,我只是看看水管,如果是因为我,可能需要?重新改一下管道。”
他扭回?去,心里?乱糟糟的,师傅带了工具过来,他盯着师傅的动作看,注意到身侧的人并没有四处打量。
担心多虑。可能,并不会?好奇。
所以,不用遮掩。
他眉眼侧过去,与温黎对?上目光,温黎低头看他,对?视后眼珠稍顿。
“……鱼干怎么样。”
空气中安静下来?,他盯着温黎看,看了片刻之后收回目光,唇畔稍稍抿着,没有回?答温黎的问题。
应该讲话。他侧目看身旁人一眼,身旁人似乎并不介意,深褐眼珠在?他耳尖处一晃而过。
“白天没有出?门,是在?睡觉吗。”温黎随意地问一句。
江颂几年没有过的结巴又开始发作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原因,他看着半空中某个没有聚焦的点,胸腔里充斥着某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