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观主和赤元老道顿觉头疼,他们来了这么久,这司屠就哭了这么久,不带停的。
你说你一个赘婿,再在妻主的淫威下,不是,在她的强势下苟着,也不能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吧!
更别说,这妻主早就仙去,作为男人也该雄起了吧?
但事实上,妻在时看妻理家主事,妻走了看姑娘理家主事,自己就跟个娘们似的只顾着如花貌美当花瓶摆设了。
打鼠怕伤玉瓶,又有司屠阻拦,青岚观主一时有些不上不下的,更下不来脸。
他黑着脸掏出符箓,道:“孽障既如此心黑,就别怪老道下狠手了。”
他燃了符,口中喃喃有词,念着诛邪法咒,‘司冷月’只觉头疼欲裂,神魂欲灭,她是百年老鬼,大大小小的风浪都经过,也狠得下手。
眼看青岚观主念法咒驱她,她当场就折断了自己的手指,咯的脆响,又掰断了一根筷子,用尖的那一头往脖子划下,鲜血登时淌下。
“来,别带停的。我拼着神魂俱灭也得先将这小娘子给弄个半残了,咯咯。”
咚。
司屠看到女儿伤着了,脸色惨白,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诛邪咒不得不停下。
有点棘手?
不,是有顾忌,怕伤着了司冷月的肉身,不然这老鬼驱了,肉身毁,真正的司冷月回来也无处可栖了。
青岚观主更有些下不来台,这司冷月离魂症是时有的,她身上的护身法器也是从他这里求的,从前司冷月离魂时,第一回家里人不得法,就请了青岚观来,后来司冷月离着离着就习惯了。
今儿,司冷月又离魂了,司家人按着过往的惯例摆了香台喊魂,可人却愣是没喊醒,不得已,又遣人快马去青岚观请了观主来。
这一耽搁,司冷月竟叫一只百年野鬼给附身了。
而青岚观主也只以为司冷月和过往一般,把魂召回来就行,身上倒没带太多法器,如今来到司家,才知有只厉害的野鬼附了身。
如今得把这老鬼给驱了才能喊魂,但不管是青岚观主还是赤元老道都知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拖不得,为何?
司冷月的护身法器毁了,她的肉身要是好好的叫人占着倒还好,可在外的魂儿呢?
生魂在外飘,不是什么好事,好的话就是周围荡,不好的,就是叫一些有些道行的老鬼给吞噬了,再坏一些,叫一些邪修给逮住炼了,魂没了,肉身再完好也都无补于事了!
作为大观之主叫一只百年老鬼给拿捏住了,青岚观主的脸色能好才叫奇怪。
这头老鬼看青岚观主他们仿佛被自己震住了,好不得意,看赤元那猥琐想使坏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仗着自己有司冷月的身体做胡护身符,唳声起,扬手就是一爪子。
“你这老道最是猥琐,吃我邓十娘一爪。”老鬼叫嚣。
赤元老道之前卜了一卦伤了些元气,又有旧伤在身,行动也没特别利索,吃了这一爪子,脸就多了几条红痕,脸一沉正要反击,忽然咦的一声,看向某个方向。
“赤元。”青岚观主大怒,提剑要打。
赤元忙的对青岚观主道:“青岚莫急,快倒地装死,我家小无赖来了。”
青岚观主愣住,啥玩意?
赤元道:“我那逆徒来了。”他说着往地上一躺,指着邓十娘这老鬼道:“你个老鬼,真敢打我,我徒儿必诛你。哎哟,哎哟我的老脸。”
邓十娘:什么鬼,打不过失心疯了?
青岚观主则是:“!”
论不要脸的程度,还得是赤元你来。
他彼时也咂摸出了味道,听风辩声,看向某处假山。
果然,那里出现一个旋涡,像是有人撕裂了空间,一脚踏出,顺势把一人给扔了出来。
可怜地上那人,趴在地上狂吐不止。
青岚观主看那狂吐的人身上的服饰,是他家道观的人,不禁有些脸热。
丢人。
再看那已大步走来的人,脸相看着颇有些凉薄,剑眉竖起,神色冷厉:“谁,是谁动了我家老头?”
“哎哟,徒弟,这,为师在这。”赤元躺在地上向秦流西招手。
秦流西跑了过来,一看老头脸上有几条血痕,瞬间黑脸:“谁干的?你招女人了?”
这一看就是女人抓的。
赤元可怜兮兮地指着附在司冷月身上的邓十娘,带着哭音说:“是她打的,你得给为师报仇。”
秦流西瞥向邓十娘,道:“区区一老鬼都能打着你,连个女人都干不过,你个糟老头还能顶什么用?”
邓十娘本还在好奇赤元在唱什么大戏,冷不丁看秦流西出现,冷笑出声,老的打不过来了小的?
臭道士真不要脸。
叫帮手干群架?
她就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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