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是谁在哭?”
话筒不经?意透出藏笑的低音。
男生语气中的打趣不算隐蔽,程晚不吭声了。
她弱下来的声音太柔,情?绪缓解后想跟他呛又怕输阵。
嚅了下唇,程晚懒得跟周北洛罕见的插科打诨计较,女生强撑着涨了点分?贝道,“你?怎么听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他们都?传你?会被记过,留校察看甚至开除……处罚到底下来没?有?”
“下来了。”
程晚闻言心一紧,“什么处罚?”
“记过,留校察看,作检讨。”
周北洛语气没?多少?情?感,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过是?能消的那?种,我之后好好表现就行。”
“不公平。”程晚沉默了一会,闷声闷气道。
对面没?音了,她怕自己情?绪影响到周北洛又忙追问了句,“那?周阿姨说什么了吗?”
“她说之后不许我动手,我答应了。”
“周北洛。”
程晚突然叫他一声。
“嗯?”
“……你?后不后悔跟我一块来附中啊?”
“不后悔。”少?年回得没?有一丝犹豫,轻飘飘兜下她所有奇怪的愧疚心,“程晚,是?我长得欠揍被打,你?一直往自己身上揽什么?”
“我就是?问问……”
她总觉得这通电话打得周北洛对她态度好了不少?,搞得她甚至有些不适应了。
话筒传来沉闷的一声咚,像是?手机被放下的声音。
周北洛翻下病床,突兀地开口,“你?还在不开心吗?”
“要不要吃荔枝。”
“啊?”程晚一脸懵。
“我去给你?送。”
“现在??”
“半小时,校门口等我。”
“不是?……”
话题什么时候转到这了!
少?年清冽的嗓音消失不见,随之替代的是?话筒中滴滴的忙音。
程晚云里雾里,她站在原地慢腾腾把话筒叩上放好,电话卡塞进口袋。
直到想到某种可能后,见鬼一般地飞快往实验楼赶。
实验课自由度相对较高,教室显得比正常课程要闹腾些,程晚轻易混进小组中。
她脸颊有些跑步后的余热,伸手指轻轻戳了戳摆弄着滴管的赵多漫,脑子抽风一样问出口,“荔枝的花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