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血腥的画面,说给艾纳听好像不太好,温德尔有点犹豫。但又想到艾纳是上过战场的军雌,其实也见惯了尸体,于是决定说的稍微清楚一些。
“关于雌虫暴乱期不能及时得到雄虫信息素的后果,你们小时候都会看这种动画片吗?”
“把自己血肉抓下来,或者直接掐死自己的那种画面吗?”艾纳平静地问道。
温德尔倒吸一口凉气:虫族都在给小虫崽看些什么东西啊,居然真的是很普遍的动画片吗?
“没有哦。”
“欸?”
“艾纳见过这些场景,但在现实里,没有动画片会是这种内容的。”艾纳说,古怪地看了温德尔一眼,“这些不是能给小虫崽看的画面吧。”
温德尔:……
被心理年龄是小虫崽的艾纳教育了。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温德尔发现自己的心中并没有轻松多少,而是反反复复想着卡约斯当时说出那些话时的表情。
麻木,平静,无动于衷。
像是一块早就失去生机,已经形成几百年的坚冰。
原来不是所有的小虫崽都会看啊,也是,没有小虫崽有那么高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如果看了,恐怕会造成一生的心理创伤。
但卡约斯能够那么平静而习以为常地谈起……
飞行器落地的声音打断了温德尔的思绪。
雌虫们都有条不紊地为自己手头的事情收尾,或是收拾自己的样子,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社畜气质收敛起来,摇身一变成为贵族雄虫的宠物。
这是温德尔失忆以后的第一次看到图里欧帝国的皇宫。
从舷窗望过去,飞行器落在一片大得出奇的草坪上,直到视野的尽头才能看到一点点疑似城堡主建筑的尖顶。
“我们为什么不停的离城堡近一点?”温德尔疑惑地问道。
其实这距离在他看来并不长,兽人形态下的他,在地面上奔跑的速度几乎可以和虫族的飞行速度媲美。
但这是在皇宫,他的身份是养尊处优的废物贵族雄虫。
按照加勒德亚的设定,从飞行器的停靠点走到视野尽头的城堡,至少要花费两个小时。
驾驶着飞行器的雌虫听到温德尔的疑问,从驾驶舱探了半边头出来,说,“雄主,是三皇子发来的坐标让我们停在这里的。”
三皇子的意思?
艾纳慢吞吞地收起光脑,安慰道,“没关系,我可以带你飞过去。”
“……不用了,我好像知道是为什么了。”
温德尔捕捉到舷窗外一闪而过的某张熟悉面孔,僵硬地说道。
飞行器门缓缓打开,从庄园跟过来的雌虫各就各位,在温德尔身后站成两列,无比恭顺地垂着头,仿佛为温德尔服务就是他们生命唯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