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过跟他绝交了,你要我说多少次?这家伙太可恶了,我说他是癞蛤蟆他说我是母癞蛤蟆,还说要找个比我好十倍的来让我大跌眼镜。走着瞧,我找个比他还一百倍的让他跌眼珠子。”
田静深知我的脾气,气头上不能劝,越劝越较劲,也就不再针对此事发表过多个人意见了。
“好吧,你的试恋爱既然失败了,欢迎你重回我们单身公害的队伍。”
和杜威的恋爱关系结束后,田静一直没有遇上合适的人,也一直单着呢,这下我算是有伴了,不仅一起单着,还可以以其奔走在寻双的道路上。
田静的年纪虽然比我笑了将近两岁,满可以不必太心急。但是“剩客时代”的婚姻老大难问题越来越凸现,她父母不敢掉以轻心,也四处托人给女儿介绍对象。但田静不肯去,她觉得相亲这个方式太老土太没劲,倒是兴致勃勃地拉着我一块儿去某知名婚恋网站注册会员。
“在网络时代寻找爱情,怎么能不发挥网络的优势呢?没准儿千里姻缘网线牵,缘分就在弹指间。”
对于相亲我也实在不太感冒了,上婚恋网淘一淘倒也是个新鲜尝试,加上我又急着让周一鸣跌眼珠子,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注册会员,完善资料,再精心选一张照的还不错的相片放上去当头像。
婚恋网的效果很好,中午才注册的会员,下午再上线的时,居然就有了十几封男会员的信件在收件箱里等着我,看来我还很瘦欢迎呢,虚荣心大大满足。
逐一查看信件,写信的男会员真是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哪里的都有。
最远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美国华裔,自我介绍在三藩市开中餐厅,说结发妻子前两年病逝后一直想续弦,不考虑洋妞,只想在故国家园寻找温柔贤惠的好女人,看了我的照片觉得我就是他心目中合适的人选,如果相处一段时间彼此都觉得合适,可先回国结婚再带我移民美国当老板娘。
这封信看上去很美,移民美国,当老板娘,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没准会动心,可是我一看就立马删了。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奔美国去呢,去干吗?又不是昭君和番。用青春换绿卡的事别人或许愿意,但我坚决不干。
接下来形形色色的男会员地域方面有广东的广西的,湖南的湖北的,北京的上海的,新疆的内蒙的;年纪方面有比我大的,也有比我小的;婚姻状况方面有离过异的,也有丧过偶的;职业方面有专业人士、私营业主,也有公务员、打工仔之类的;感情方面有说一直在追求真爱的,也有说累了只想有个家的,甚至还有一个贱男说他只为慰藉剩女的寂寞芳心而来,具体内同请加qq详聊,这厮什么玩意儿呀!莫不是一只鸭?
一口气把五花八门的男会员来信统统看完后,我明白了在婚恋网站淘男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好淘的。这地方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能不能淘出一块金子,也是一件碰运气的事。不过既然都注册了,既来之且安之,先慢慢的淘淘看吧。
筛选一遍所有信件后,我从中挑出几个条件看起来还算匹配合适的同城男会员人选,先试着和他们站邮或qq聊天,接触一段时间后,感觉还行再斟酌着约出来见面。
第一次见面的对象,是婚恋网站推荐给我的配对男会员。身高一米八,公务员,30岁,各方面都挺符合我的要求。约好在一家茶楼见面,我准时抵达,而他已经在等着我了。第一眼印象不算好,因为他一脸疙疙瘩瘩的痘。奇怪,青春都已经没有了,怎么还会有青春痘?坐下随便聊了几句,我老感觉周围的客人好像都在关注我们。咦,莫非他们看出来了我们是初次相亲的两个人?群众的眼睛竟然雪亮至此?
我正不解着,邻桌一个小女孩突然叫了我一声:“燕老师。”
我定睛一看,那小女孩是在我们幼儿园上学的,不过不是我这班,是隔壁罗俐班上的。两个班经常打交道,有时候一起上游戏课,小朋友也大都认识我。当然我叫不出她的名字,只能笑着回应:“小朋友你好,你在这里干吗呀?”
小女孩天真地指着我的相亲对象说:“我舅舅要找女朋友,外婆说我们全家人要一起来帮他把关。”
我恍然大悟,难怪周围几张桌子的客人都那么关注我们,敢情是全家总动员地做参谋来了。他小子玩暗战,姐中埋伏了。没劲,相个亲还要全家老小一起上替他把关,这人肯定没主见,姐一百个看不上。
第二个见面的对象是研究生,在网上聊着还可以了,一见面发现此人话超级多,简直比唐僧还唐僧。特别喜欢发问,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个没完没了。而且口水哗哗地喷啊喷,搞得我面前那杯茶都不敢再喝了。见一次面,再不想见第二次。
第三次约见的对象更加不用提了,他的注册资料是平面设计师,年纪二十八岁,可是一见面,却是一个才二十出头学设计专业的大二男生。他承认自己在个人资料上弄虚作假了,辩解说他就是喜欢姐弟恋,就想找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女生。
这位小弟弟一脸特真诚地说:“我从小就没了妈,我有很深的恋母情结。我喜欢和比自己大的女人在一起,既能让我感受到爱情,也能让我感受到母爱。”
我又好气又好笑:“拜托,你想找母爱,我可不想找个儿子来疼爱。”
一而再,再而三,我被失败屡屡撞腰。而田静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她的遭遇甚至比我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