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块朽木!
无忧气的也不管他了,直直进了屋子去。
砍完了柴,那周允文又将门口的四桶水提了进来,都倒进了院子里的大缸里。
做完了这些活计,他一抹头上汗水。
转头,朝着那东厢房轻声,“我、我去书塾了!”
比及那院子里终于没声了,无忧趴窗户一瞧,他终于算是走了。
那院子里的柴被他劈了不少,够用六七日的了,院子里的水缸也满了。
甚至他走前,还勤快地将院子扫了个干净。
这可怎么好。
这样下去,她承他的情越多,可是要越来越说不清楚了。
怎么让她碰上了这么个犟种!
她可没有时间跟他耗,她今天可忙得很。
昨日她便早早打听好了去京城的马车,她本是想给钱的,但赶车的大哥一再推辞,她也就乐得做了一趟顺风车。
到了京城,她先去药铺抓了两幅药,这京城就是京城,一味药都不曾少她的。
就只一个缺点——贵。
两副药,花了她整整二两银子!
身上的银钱虽不多了,可药总是要吃的。
那掌柜还说什么物价飞涨,鹿茸难得,本来五钱一副的药,生生翻倍要了她整整一两!
她捂着包裹心疼,边走边到,“要不怎么说,无奸不商呢。”
而后,便是去沈府赎籍契去了。
她万般不愿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可为了以后,她又不得不去。
沈府离她所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她抓紧包袱,快步朝着那噩梦般的地方走了去。
门口那张着巨口的威武白狮,叫她忍不住的一愣。
看门的小厮认得她,上前问道,“可是无忧姑娘?”
她略一定神儿,“我来赎卖身契和籍契。”
那小厮眼神一亮,“姑娘果真来了!先前主子还特意吩咐过,若姑娘来便带您进去。。。可巧,大爷如今不在家。。。”
她才不要再进去。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厮略一沉吟,“约莫申时就能归了,届时姑娘再来。。。”
“你且和你们家主子说一声,银钱我带来了,可我不进院子,叫个谁都成,给我送到来客茶馆。”
“这。。。这恐怕。。。”
她说完,还不等那小厮拒绝,便转头快步离开了。
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她一时一刻都不想多待。
那小厮愣在原地,“这可让我和大爷怎么说啊?”
无忧背了包袱,又赶往了城南绣庄,她与那老板合作已久,老板倒是也算痛快,稍稍检查了她的货物便全收了,十个手帕,四个鞋面,总共给了四两银子。
她微微欢喜的攥着这四两银子,就这是四银银子,是她几乎做了两个月的活计。
算着时间还早,她又去京城的铺面集市上逛了一遭,买了不少家里需要的东西,见那烤鸭十分不错,思及干娘是最爱吃烤鸭的,便狠狠心买了一只。
用油纸包好,也装进了包袱里。
申时一到,她准时出现在了茶馆里。
顺着小二的指引,她一眼便瞧见,坐在最里面的那个端坐的,一身月白素服的沈卿司,腰间挂着碧玉丝绦。
不同于过去穿的总是黑黢黢的似阎王,月白的袍子,瞧着温润了许多。
沈卿司也望见了她。
眼里登时冒出些欣悦,甚至站起身来,遥遥冲她打了个招呼。
他怎么来这了?
她压下那一丝的不适,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