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全是那日父亲缓缓倒下的身影。若是他当时听父亲的话不娶她,或许,就没有今日的惨剧。。。
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不应该靠近她。
“周允文,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她站在他的背后,眼眶渐渐湿润。
忽然想起,那日他站在夕阳下,字字真诚的誓言。
他说,
“我是要和你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的!”
“若我此生有幸,能娶得姑娘为妻,定是全心以待,爱护你、尊重你、绝不欺骗你!”
“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我周允文愿以性命起誓,此前所言句句为真!”
“具乡周允文,字碎云,今聘桑无忧为媒,自受聘任日成亲,八抬大轿正妻,此生唯你一人。所愿夫妻保守,嗣续繁昌。今立婚书为用者。”
这一字一句的婚书,她如今还攥在手里。
她看着他跪在那儿背影,却连他哪怕一句的解释,都没有等来。
冷风凄凄,掠过她的乌发。
吹散了眼底的泪。
“碎云,是我对你不起。希望你以后。。。万事都好。”
“我。。。走了。”
她撕碎那婚书,扬出片片梨瓣飞舞。
再无留恋,转身,大步,跨出了灵堂。
却不见,那双苍白的大手,狠狠抓紧自己的血肉。
终究不过有缘无分。
“快滚吧!丧门星!”
“不要再来祸害允文,祸害我们东麓村了!”
“再回来,咱们打断她的腿!”
。。。。。。
沈卿司颇为倜傥自在地倚在马车边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见她失魂落魄的归来,嘴角抑制不住的带着笑,朝她走去,顺手,接过了她的包袱。
“桑桑,我赢了。”
她什么也没说,低头,进了马车。
沈卿司遥遥眺望一眼那土垒的周家大院,轻嗤一声,也钻进了雕花刻金的马车中。
轱辘行行。
她有些意趣缺缺,懒懒地倚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道,她是在可惜?
亦或,是在追忆与那个废物在一起的时光?
一股酸气,直冲他的心房!
“没用的懦夫!”
无忧一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周允文。
“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