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新皇李桢端坐,手中握着那寒光流泻的玉玺,天下唯一人可用之的玉玺。
此刻正批阅奏折,身侧,是许久不见的八皇子李祎。
因是服丧期间,又未经过登基大典,如今的李桢也着一身素服,却也遮不住他满身的戾气。
“今日难得你们二人能同聚,”皇帝盖好玉玺,轻置一旁,“赐座。”
“此次朕能濒临天下,二位是居功甚伟。。。”
沈卿司被先皇一气之下贬为庶民。
这一切,对于李桢、沈卿司之前的苦心经营,自是算无遗策。
太子未定,再加上五皇子吴王李肃的离奇去世,已经搅动朝堂满朝文武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他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人纳在眼底,一时之间,他竟是什么都做不得的。
偏偏他那最敬重的、病榻挣扎的父皇,却拖着病体迟迟不肯下诏书!
他分明是还在等着他那个已经进轮回的好儿子!
行路此处,这天下,他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
唯一棘手的,是那些吴王原来的忠臣靠山。
既然拉拢不来,那便叫他们,烟消云散。
至此,被贬成庶民的沈卿司,加上他自己的暗探,便成了谁都猜不到、最有利的一把暗剑!一记杀招!
只是沈卿司没想到。
这样的暗剑,李桢竟然有两把。
一把是他。
另一把,是眼前这个清润温雅的李祎。
过去,所有人都被他骗了,以为他是个从宫外捡回来的酒囊饭袋,只会跟在庆王背后的墙头草。
却没发现,此人心计绝深,手段极狠。
二人一对视,有微微剑拔弩张的氛围流转。
比及在后来的筵席上,皇帝有意推动二人向好。
“以后这澧朝的安稳,还需平宁侯与摄政王的联手辅佐啊。。。”
“摄政王?”
皇帝一笑,“封赐的诏书朕已写好,只待孝期一过,八弟便是我澧朝的摄政王!”
李祎适时举杯,“多谢皇兄厚赏,臣弟必当尽心竭力。。。”
这个只有他们三人的筵席,直到夜深了,才算是散了。
看得出来,新皇很是愉悦。
不过才登大位,需要解决的事情也很多。登基仪式才定,朝中就已流言四起。
流言说,当朝皇帝为谋得皇位,逼父杀弟,此为大逆之罪,不配为皇。
这样的流言也不知从何而起。
才一流出,便已经惹得天下人议论纷纷。
五皇子死讯才出的时候,便已经有这样的言论流出,当初他的应对之策便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