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要赶在春耕前,是因为农忙之后,压根找不到盖房子的工匠。
在村里就是这样,无论平日里靠什么谋生,但操持田地都是庄稼人的立身之本。
农忙时节,只有耕种、收获是头等大事,其它的都要靠边站。
姚灼一听要重新划地,不禁问道:“那这边老屋要怎么办,空着也可惜了。”
当初搬来时感觉这里风雨飘摇,可住进来后,寻到机会就一点点修缮,又盘炕、盖暖房、搭牲口棚的,这里已经有了他们生活的印记,细想来,竟有点舍不得了。
“这边到时重新修一修,扩大一些,当做咱们家的工坊。以后单靠二姐和越哥儿,人手定是不够的,少不了再从村里招请,到时让二姐和越哥儿当他们的师父,带上几日,也就会做了。房子也不浪费,毕竟晚上总要留人看门。”
这么筹划确实周全,姚灼正畅想着,又听严之默说道:“现在事情多了,镇上、县城,时不时都要跑一趟,明年若我下场应试,怕是顾及不上,只靠你一人也多少有些勉强。”
他本是自后向前,用双臂拥着姚灼的,说及此处,手臂又忍不住紧了紧。
姚灼向后,放松地靠在他的怀里,闻着夫君身上干净的肥皂清香。
然而在听到严之默说出“买一个仆役”的话时,惊得一下子坐直了。
因为姿势的缘故,他的头顶难以避免地磕到了严之默的下巴。
所以等他反应过来时,严之默已经捂着下半张脸,眼睛里都搓出了泪花。
姚灼当即慌了神。
“快给我看看,撞到哪里了?”
他捧住严子默的脸,仔细看了看。
严之默望着近在咫尺的姚灼的脸,忍着余痛道:“没事,不过撞了一下。”
姚灼心疼道:“都红了。”
乡下孩子野,从小若是磕了碰了,也不会多么仔细地处理伤口,家中长辈最多吹几下,说吹吹就不疼了。
姚灼也有这个习惯,见状便下意识地凑上去轻轻吹了吹。
凉凉的气息,让严之默觉得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
“夫君,还疼吗?”他抬眸问道。
严之默动了动嘴唇道:“还有一点。”
姚灼更着急了。
“我想想……是不是该拧个帕子给你敷一敷?”
说罢就要挪去床边,看那架势,下一步就要推着轮椅出去接水了。
严之默忙一把拽住他。
“不用那么麻烦。”
于是片刻之后,直播间所有人都目睹了严之默套路姚灼的现场。
【主播:啊,我好痛啊,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和默宝一比,阿灼真是纯洁的小白兔……】
半晌过去,姚灼收回落在严之默下颌的唇,害羞地裹紧了小被子。
严之默强行挤进去,把人抱在怀里。
“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阿灼躲什么?”
凭两人的距离,说什么话都离得近,姚灼摸了摸发烫的耳朵,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