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词轻轻扭头看他一眼,见人闭着眼,平稳呼吸,他借着月光牢牢看着他,
“你盯着我看什么?”曹雁禾突然开口。
肖玉词吓了一跳,摇摇头,慢慢开口,“没看你,看月亮。”他没敢承认。
看什么?看隐隐微光落在他的脸上,眉毛,鼻子,嘴巴,蔓延至喉结,他觉得自己得了病,喜欢曹雁禾的病,一个解救不了,任由他延长抓心挠皮的病。
肖克说得没错,喜欢男人真的是病!
一个越陷越深却不敢道明情感的病。
我害怕被你知晓,我这颗暗脏的心,渴望欲求你心里一份清澈的土地,但我又害怕你不知晓。
“今晚月亮圆吗?”曹雁禾问他。
“不圆,今天的月亮一点也不圆。”
曹雁禾突然翻身侧躺看着他,手肘撑床托着脑袋,“我带你去看星星。”
“什么?”
“星星,我说我带你去看星星。”
肖玉词听得见,只是好奇,大晚上的看什么星星。
风静无人,只剩月下蝉鸣,银色亮白的瓜地里,石头高怂两道身影。
星星稀稀疏疏不严密,要是真观景就觉得不值当,但是观景是假,闷着心里事散心才是真。
曹雁禾不知从哪儿变来两罐啤酒,冰冷冷的,冰霜化成水气,外头敷了一层,一拿手里就是一手的水。
肖玉词食指扣进拉环,噗呲一声拉开,“你哆啦a梦啊?从哪儿来的?”
曹雁禾和他碰杯,“买的,来那天买的,放冰箱冻了好久。”
生啤透心,顺着喉咙流下,又苦又涩,“还能留到现在?”
“就两罐了,原本还剩三罐,我妈偷偷喝了一罐。”曹雁禾头朝后仰,想起这事,没忍住笑了出来,“喝就喝了,我也不说,但是她喝完放一空罐子进去,掩耳盗铃。”
肖玉词像小猫,乐得呵呵直笑,他的骨架小,笑缩成一团,毛茸茸的头发被风吹乱,绒毛细发乱飞,挡住眼前视线。
曹雁禾没忍住伸手替他去拨额前的头发,指尖触上他的皮肤,似有虫咬抓心,酥麻触电。
肖玉词一瞬错愕抬头,视线对上,像深渊漩涡牢牢吸附,那不可言状的感情像是有了实体,只要他伸出手就能抓住他。
可是终究没有。
他看着曹雁禾尴尬的手抬起又放下,捏了捏手心笑着说,“它…挡你眼睛了。”指了指自己头顶及短的碎发。
肖玉词摸了摸头发,往后理了理,“…哦,好的,…谢谢。”
曹雁禾喝了一口啤酒,“你今天是不是特想问我事?就我捡来这回事。”
“想归想,关键说不说在你。”肖玉词没再看他,仰头望着星空,“其实捡不捡,亲不亲这真不算一回事,你就是你,不一定得贴上谁家亲儿子这标签,但是如果你想说,我就听,如果不想那就像这风,吹一吹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