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武攥着手里,萧玥最后留下来的几根白色的木头。
他转身从祠堂出来。
我与沉砚对视一眼,他微微皱眉,眼眸清冷,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跟着沉砚一起去了祠堂的后面台子,萧玥的化妆间,早前来过一次,因为那只鬼猫的缘故,追踪到这儿来。
我伸手,拉了一下墙壁上那根牵引点灯的线,整个房间都变得亮堂起来。
之前是因为萧玥本身不爱强光,才留了一盏照着她化妆的灯,唯一一盏能照应到镜子里的妆容,我皱眉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戏服。
我蹲下身子,看到那个皮箱子被人拉扯过,上面还残留了一丝血迹,我伸手一把扯开那个皮箱子,里面凌乱地放着一套红色的嫁衣,还有凤冠霞帔。
被人拿在手心里抚摸,我猛地想象着萧玥将这件嫁衣披在身上,她是多爱顾玄武,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伸手,扯了一下那件嫁衣,猛然间觉得这红色有些刺眼。
沉砚拉了我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皱眉,看着后台多了好些木偶,死气沉沉地摆在那儿,沉砚说萧玥不操控他们,他们就是寻常的木偶,不会动。
“这就是牵丝木偶的命运,被主人抛弃的话,最后也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是萧玥不也是木偶吗?顾玄武说她师父早就不在了。”
沉砚轻笑出声,他说虽然不知道,萧玥身上有什么价值,值得她师父用那珍贵的琅琊木雕刻成她的身子,将她复活,琅琊木复活的人偶,身上虽说也牵丝。
但是却并不需要有人操控,也就是说萧玥虽然是个木偶,但她的一举一动,却是可以自如。
“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受制于她的师父。”沉砚轻声道,他将我从屋子里带出去。
回到顾宅的时候,见着顾玄武的大门紧闭,也不知道他藏在房间里做什么,我坐在庭院里,帮他赶要交给杨富贵的纸人,也是最后一个,我画的极为认真。
全然不在意,在身边撩我的小妖精。
沉砚见我不为所动,忙凑了过来,脸贴得很近,我的毛笔恰好抖了一下,直直地戳在男人性感的薄唇上。
他吃痛地喊了一声,我噗嗤一声笑了。
“活该,要你凑过来!”我咬牙,盯着他红润的唇瓣看,那薄唇格外的性感,特别诱人。
我猛地低头,凑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碰了一下。
奸计得逞的我正要撤退,却不想被他一把扣在怀里,白纸落地的时候,我就料到今天这个纸人怕也是白画了。
我微微皱眉,露出一副嗔怒的神情,可是那厮却一点儿都不知羞耻,吻慢慢地由轻柔变得猛烈,他撬开我的唇瓣,冰寒的气息在嘴里四溢。
我伸手,一把推开他。
沉砚眼底的不满足完全显露出来。
“做正事儿呢,这可是我第一只纸人作品。”我斜睨着他,沉砚说顾家纸人太过邪乎,沾血便能活过来。
他说的没错,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得不继续手里的事儿。
等到最后一笔落成的时候,我瞧着那白纸上落下的眉眼,心底却也是美滋滋的,手法虽说笨拙,可是人脸却勾画地十分精致。
我甚是满意,去敲顾玄武的门,里面微微有灯光漏出来,可惜却没有人理我。
“师父,你在吗?”我轻声喊了一句,可惜没有人回复。
我与沉砚对视一眼,他让我先把纸人拿过去晾干,我慎慎,虽说奇怪顾玄武紧闭的大门,可是我早习惯了,他的性子。
顾玄武常常一言不合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他性子执拗,倒不如说这是个怪人。
他是那种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的男人。
我拿了莲花灯,跟着沉砚一起去为我的身体点命灯,沉砚站在我的身子面前,喃喃说还是我原先的身子好看。
我斜睨了他一眼,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不是我特意要往那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