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争执之下,外婆打算跟我们一起去医院找陆婉宜,她说得去谈谈这事儿。
陆婉宜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似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端坐在那儿,身影憔悴。
“我都说过了,可以帮你儿子,你偏偏不要。”
“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对阿深动手,你们一家都没安好心。”陆婉宜轻声道,目光如炬,瞪着我,我没多说什么,外婆笑笑,说陆晋深再这么拖下去,才是有麻烦。
陆婉宜眼底含泪:“都怪你们家小川,她就是个害人的主。”
“陆婉宜,你可别乱说,我们来帮你也只是看在之前阿深的面子上,要不然谁还想着来管你。”我妈沉声,她们两人又有要掐架起来的趋势。
我外婆呵斥一声,才稍稍缓和了些。
“你找了静肆,索性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外婆沉声,“想着拿小川的阳寿续命,我劝你最好不要打这样的主意,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
陆婉宜变了脸色,大概没有想到我外婆竟然是这么直白的人,她变了脸色:“你以为拍电视呢,阳寿尽了,还能续?”
“都是明白人,不用跟我装傻。”外婆冷声道,气场极其强大,完全压制着陆婉宜,“你要执意这样做,可以去跟静肆说说,金水秦家,他知道的。”
“你这老太婆,可别威胁我。我就阿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我就得跟你们拼命!”陆婉宜咬牙,等着我们。
我妈狠狠地回了一句:“陆婉宜,你别得寸进尺。”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还是外婆起身,主动往陆晋深那儿过去,陆婉宜一副护着儿子的模样,想过去,可被我妈拦着去路。
外婆伸手,撩起那些白布,她叹了口气,说陆婉宜耽误阿深。
“瞧瞧这虫子,再养下去,身上的腐肉都得吃完了,他第一天回来,我就说了,去我家老头子那里弄些药过来。”外婆轻声道。
我的视线落在陆晋深的身上,猛地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我后退一步,可又像是我眼花了一样。
看不真切。
外婆松开手,对我妈说走吧,也别留在医院里,这儿阴气太重。
陆婉宜一副凶狠的样子,一路看着我们离开,她才放松下来。
“妈,你也没必要这样。”
“给个下马威,以后也好办事,你不懂静肆那人,手段狠毒,我怕小川这反复发烧只是一个开始,你也别忘了,小川的八字,还不是你给泄露出去的。”外婆沉着一张脸,看着我妈。
我妈脸色难看,扫了我一眼,她说她也不是故意的,赶巧陆婉宜过来跟她商量结婚的事情,说是要去算个良辰吉日。
她没多想,才着了陆婉宜的道,谁知道那时候陆婉宜已经知道陆晋深受伤而我没有回来的事情。
我妈悔恨的很,憋屈极了,哽咽着开口:“我这不也是想着小川嫁个普通人吗?”
“唉。”外婆叹了口气,说陆晋深跟我缘分浅,也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要真是结婚,他不得暴毙在婚礼现场,到时候越发不好办了。
外婆盯着我看,说我再过个两年,怕是要成为厉鬼中的香饽饽了。
这话可不好听。
回去外婆家的时候,刚巧是正午时分,我借着头疼为理由,将自己锁在房门里,我妈给我去办手机了,外婆自顾自地在自己房间里。
沉砚从玉镯子里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盯着我看:“怎么?偷晴的感觉,刺激吗?”
“别瞎说,我是正儿八经的人。”我皱眉懒得跟他在这儿打情骂俏,身上疲倦地很,抱着小兔子玩偶躺在床上,我的脑子里飞速旋转,到底是谁做这样的事儿,真的是陆婉宜请的那位静肆大师吗?
沉砚缠了过来,将我揽在怀里,他轻声道:“亏得我下手快,不然你就成了别人嘴里的香饽饽了。”
“外婆瞎说的,你又吃醋?”意识道某人的神色略微有些不对,我嗤嗤地笑了起来,故意逗着他玩儿,沉砚说他才没那么小气,吃什么醋。
他捏着我的手,放在嘴边,细声道:“多灾多难,你啊,我担心地很。”
“死不掉就行,要是哪天真的死了,跟你做一对真正的鬼夫妻……唔。”我的唇瓣猛地被堵住,吓了我一跳,男人轻轻撩了一下,喘息声浓重,他说不准我这样胡说。
“傻姑娘似的,什么死不死的,活着才好,身娇体肉的。”
咳咳,我差点呛着,下一句是不是易推倒,我憋笑,眸色颇深,伸手一把挂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