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许先生!”
周捷再次站到纪由心身前:“我再警告您一次,请您现在立刻离开,不然我不敢保证你后面会不会曝出什么不好的新闻,请你离开!”
许颂看了他一眼,满腔怒火无处发作,又看看纪由心,终究是甩手走了。
许颂走了之后,他把纪由心带到另外一个空着的办公室,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他的杯子递给他:“别生气了。”
纪由心垂着头,并不言语。
他从小在聚光灯下长大,享受过最大限度的爱也经受过最多的恶意,他不在乎别人喜欢还是讨厌他,但是方才许颂的话提醒了他,这个剧组里,除了杨导和苏桉,叫得上名字的演员似乎没有人拿他当朋友,尤其那个喻少闲,对其它人都还不错,好像唯独讨厌自己,想到这一点,让他有些受挫。
这个该死的喻少闲,他眼睛是瞎了吗?
想到这儿,纪由心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去找喻少闲。”
“喻老师应该已经走另外的通道回酒店了,你找他干什么?”
周捷唯恐他要生事,今天探班回的事已经够公司喝一壶了,再出什么事,夏鸥一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熟料纪由心仿佛铁了心一般:“那我就回酒店找他。”
说完就从办公室跑了出去。
周捷只能匆忙收拾好东西手忙脚乱地跟在他身后,同时在心里狂呼:我的活祖宗啊!
于是喻少闲刚刚回到酒店,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一阵似乎要凿穿门板的敲门力度打破了休息的幻想:“喻少闲,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说我坏话,你有本事出来和我面对面!”
房间的门被轰然打开,纪由心站在门外,一向完美无瑕连头发丝都不允许乱一毫的脸上带着薄汗,整个人气喘吁吁的:“你什么意思?”
喻少闲抱臂冷冷地看着他:“我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花瓶,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如果你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你,那也请你注意自己以后的言辞。”
其实喻少闲倒不是介意他说自己是什么古董,只不过看不惯他这样随意在公众面前评价别人。
“好!”
纪由心伸出手,周捷立刻把纸巾递给他,前者接过擦了擦鼻尖的汗:“就算我们扯平了,那我也要告诉你,你不要觉得网上那些人把我们拉扯在一起是你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告诉你想和我纪由心炒cp的人不知多少,像你这个不识抬举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讨厌我,我也一样讨厌你!”
“嗯。”喻少闲点点头:“说完了?那么由我告诉你,经过我的了解,这件事情背后有你们公司的推动,如果你真觉得这是对你的羞辱又真的那么嫌弃,那就告诉你的经纪人,让她把那些通稿都撤掉,你我都可以落个清净。不要告诉我这些你都不知道,这种人前人后不一致的行为,恕我直言,实在不太入流。”
“我经纪人亲自下场炒我和你的cp?”纪由心简直气笑了,“你以为你是谁?”
“你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去问。”
纪由心掏出手机拨通了夏鸥的电话,半晌挂断,面露嘲讽:“很抱歉啊喻老师,我刚刚和我的经纪人确认过了,炒cp这件事有我们公司团队出手没有错,但是,”他晃晃手机,眨了眨眼:“你的经纪人好像也参与其中,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cp的热度降下去,最好先让人把你们公司的通稿给扯了,否则我很难相信你高高在上的清白无辜!”
他说完转身,三秒之后,喻少闲听到隔壁地门被重重地摔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他站在原地脸色略显凝重,立刻便给周河去了个电话,却是忙线,再打直接关机了,喻少闲脸色越发不好看,想着刚刚纪由心的话,也不禁犹疑,这人虽然整天穿着花里胡哨还自诩时尚,在演员一行菜到发指,却也不至于为了口舌争锋撒这种一个电话就会被拆穿的谎言:难道其中真有误会?
周河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喻少闲洗了个澡,照例去酒店楼下的花园散步看书,这是九月中旬的傍晚,酒店的花园里种着一丛一丛的槐树,满园都是甜腻的香气,他在一处石椅上坐了下来,摊开书本,才刚翻了两页,便听到两个保安的由远而近地响起,很快伴随着小猫凄厉的叫声。
一个保安粗着嗓子道:“这里怎么会有野猫,赶快扔出去,经理最讨厌猫了,一会儿看见又该说我们。”
另外一个跟着说:“拎出去扔马路上,这些猫最讨厌,晚上叫个没完。”
“我看不如宰了吃了。”
“变态啊你,再说听说猫肉不好吃。”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猫的声音越发撕裂凄楚,在这个高档酒店静谧的晚上显得十分突兀,喻少闲皱眉,刚要起身,另外一道清脆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的主人和他朝夕相对拍了大半个月的戏,他想听不出来也难。
纪由心快步走到两个保安跟前,眉头皱起:“哪里来的猫。”
纪由心从入住那天起,就被经理吩咐给所有员工要小心伺候,因此他们对纪由心都很熟悉,语气恭敬起来:“纪先生,我们看这有只野猫,怪讨人嫌的,就打算把它处理了。”
“它碍着你们什么了?”
纪由心把猫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小猫看上去只有两个月,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仍旧不安地叫着,纪由心小心地摸摸它的头,试探着安抚,然后抬起头冲两个保安道:“让它留在这里吧,你们这么大一个花园,怎么还容不下两只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