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许京淮被老爷子喊回老宅。
“上次你爸来说了你的婚事,正巧爷爷最近也想找你聊这事,”许家老爷子指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许京淮坐下,又喊阿姨来端上两杯茶。
许京淮坐下,下意识抓起衣角。
他小时候紧张就用指腹摩擦衣角,来到北川后用了近三年时间改掉这习惯,谁曾想,十几年后又回到小时候,掌心都浸出一层薄汗。
老爷子:“你想结婚爷爷非常高兴,但那个女孩不行。”
许京淮的眸渐渐暗下去。
他有那样的把柄在手上,许儒不敢敷衍,努力劝说不行,便是老爷子另有打算,“她和她家里都很干净,不会给许家带来任何麻烦。”
“干净也不行,”老爷子说得坚决,见许京淮脸色不好,老爷子又说:“你喜欢就养着好了,没必要非结婚。”
许京淮过往种种恩怨,像个普通晚辈一样和老爷子聊天,“爷爷,我是认真的。”
“京淮!”老爷子严声厉色,“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张家人早对你动手了,爷爷过几年没了现在的声望,树倒猢狲散,家里还有谁会护着你?
那时候你怎么办?
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但能护着你和张家人抗衡的人少之又少,不要犯糊涂。
爷爷已经帮你选好这个支柱,明日你备上礼品去探望严长海。”
众多晚辈中,许老爷子虽然不是最喜欢许京淮,但却最心疼他。
旁人有父母护着,只有许京淮孤零零一人,以后他退了病了死了,许京淮该怎么办?
这事是老爷子的心病,几年前就在寻找合适人选,最近找到最佳人选,正想告知许京淮,许儒就来说许京淮想结婚的事。
趁着现在他还有声望,要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这些年,许京淮读书努力,工作努力,一切都朝着爷爷喜欢的样子长,唯有这一刻,无法遵循爷爷的意愿,“对不起爷爷,我只娶温凝。”
老爷子重叹:“严家实力不比张家差,而且严长海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你与严嘉雅结婚,日后不管我在不在这世界上,严长海都会护着你,有他在明宇不敢动你分毫。”
许京淮心思细腻聪慧,又常年在老爷子身边,怎会不懂爷爷讲的这些?他明白,但做不到。
娶温凝是他早想做的事情,不过她在读书一直没提罢了。
“我和严嘉雅自小两看生厌,怎么可能结婚?这太荒唐了。”
“我和你奶奶结婚时也不喜欢对方,一样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关系?”老爷子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严嘉雅家境好,长得也不差,哪里比不上你喜欢的那个野丫头?”
“她好不好与我无关,”许京淮一字一字咬得很重,“我只娶温凝。”
老爷子在许家说一不二,无人敢反对,老爷子听到这话,气得犯了心脏病,阿姨闻声冲进来,赶忙给老爷子喂药,谈话到此中断。
许京淮在老宅待到爷爷情况稳定才离开。
孟铭见他脸色不对,开车问:“怎么样?”
许京淮拿下眼镜扔一旁,闭上双眸,后仰倚着座椅靠背,“同意结婚,但结婚对象是严嘉雅。”
“严、嘉、雅?”孟铭快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许京淮疲惫地“嗯”了声。
孟铭没往下说了,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
许京淮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坐直说:“问问梁程州在哪?”
“梁总在夜漫酒吧,刚刚有打电话找你过去。”
“去夜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