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话少,也不想拉拢圣心的情情爱爱,他们两人之间倒也达成了一种平衡。
偶尔他想说事情时,皇贵妃会听着,若他需要建议,皇贵妃会开个口、点到为止。
就这太太平平的脾气,让圣上想到从前当皇子时的自己。
因此,但凡圣上累了,就来翠华宫坐会儿,当个饭搭子。
这么多年下来,相得益彰。
再者,翠华宫厨子做的吃食都不错,在御膳房之外,也多个变化。
喝了汤,又饮了两盏酒,圣上总算把疲惫倦气散发了。
“朕今日听邵儿说,他去马场操练,边上几棵金桂开得好,他记得你喜欢桂花香就折了些回来给你。”
皇贵妃指了指架子上的花瓶:“太子一送来,臣妾就让人养起来了,闻着确实舒心。”
“朕看邵儿,别的都好,就是不够稳重,还跟个七八岁似的,”圣上叹了一声,“若说同龄人,还是徐简稳当些。朕几次都想让徐简跟一跟邵儿,也好拧一拧邵儿。”
皇贵妃没说话,只给圣上续了盏酒。
圣上抿了一口:“其他同龄的最多也就是个世子,不似徐简日日上朝。”
甭管徐简上早朝看不看热闹,总归往那站了些时日了,多少听进去一些。
皇贵妃笑了下。
最要紧的一点,圣上没有说,但她大致晓得。
徐简救过太子。
圣上认为太子念着救命之恩,辅国公拧他性子就多少会听一些,皇贵妃却不那么想。
在她看来,太子的性情与圣上不一样。
当然了,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性子最叫人头痛的时候,再过几年指不定就不同了,但皇贵妃不觉得让辅国公管着太子是个好主意。
想了想,皇贵妃让人去小厨房取甜羹来。
酒喝多了容易上头。
她管不着前朝事情,但她希望圣上心情舒坦些。
只要圣上心情好,一月里也难得想起翠华宫三五次。
她省心。
反驳是不可能反驳的,皇贵妃另寻了个方式:“圣上惋惜辅国公,想给他安排些事儿,一来不埋没,二来也是补偿。可您几次与辅国公开口,他都没有这个想法,您硬要求他,就不能称之为‘补偿’了。”
圣上听进去了,道:“朕确实是真心实意,也在琢磨方式上是不是不够周全。徐简打小就是练武带兵的料,朕总让他去衙门里坐着,或是跟着邵儿……”
甜羹送上来了。
皇贵妃端了一碗给圣上解酒:“臣妾虽没有接触过辅国公,但老国公爷在世时不是狭隘之人,家中长辈与他往来,也提过‘阔达’、‘爽快’,想来辅国公虽然推辞着,但他心里能体会您的爱护之意。
臣妾就是想着,补偿是不是也有别的法子?
他比太子年长一岁吧?
成亲之事,说早也不算早了,要议亲、要备亲,前前后后操办下来,一两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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