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江岫白没推辞。
“谢谢,我喜欢卡其色的。”
隋宴笑意更浓:“行。”
他记得江岫白曾经也有一辆卡其色的房车,简约大方,在阳光下颜色很舒服。
“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把江岫白安全地送到剧组,隋宴放心离开。今天是大年初五,许多企业都没开工,买房车的事估计还得几天,不过他打算先去挑挑颜色,再趁着最近休息,亲自去调查江岫白的病情。
第二天,按照姜唤提供的线索,他找到一家私立医院,委托院长帮他调出江岫白的病历。
这家医院规模不大,但心理咨询比较出名。又因价格在私立中较为经济,每天接待的病人络绎不绝。
隋宴站在走廊里,附近那些神情呆滞,目光忧郁的患者令他心情格外压抑沉重。
院长那边查了很久,当一沓完整的病历递到隋宴面前时,他却没有勇气翻看。
“江先生从去年才开始在我们的医院治疗,之前的病情分析都是通过他的口述。”
隋宴盯着“重度抑郁”四个字,喉咙像是被尖锐的刺卡住,呼吸顿时无法保持顺畅。
他深深呼了口气,极力忍耐着心里的情绪:“他经常来吗?”
院长回忆:“两个月前保持半月一次的频率,但最近突然不来了。”
“为什么?”隋宴掀开一页病历,指尖微颤。
院长推测:“江先生的经济状况一直不是很好,治疗费用有限,我猜测跟这个有关。”
一股无法言说的刺痛在隋宴心底逐渐蔓延开。他疼得冒着汗,不可置信道:“因为钱?”
院长见他状态不对,沉声安慰:“这是我的推测,毕竟其他原因也是可能发生的。比如病情的变化或者其他的外界因素。”
隋宴试着继续翻看,钻心的疼痛令他瞬间红了眼眶:“他的病有多严重?”
院长:“江先生的头痛嗜睡比较频繁,与他人的情感交流中,存在一定的障碍,偶尔会有厌世的念头,自杀过两次。”
“自杀?”隋宴目光一滞,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薄唇隐隐泛白:“他自杀过。”
院长沉重点头:“嗯,不过这些都是几年前的事,江先生同我们口述的。”
隋宴全身的力气仿佛突然消失。
他无力地握拳,无法接受这些摆在面前的事实。
江岫白有这么严重的抑郁症,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
他追了江岫白三年,一点都没发现。
而且这三年之中,江岫白很有可能也存在轻生的念头,那时他却沉浸在追求心爱之人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异常。
“这个病,可以治愈吗?”
“可以,但也会再复发。一般复发三次以上,则无法治愈。病人这辈子,基本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