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不容易。”楚桑宁挑眉望着罗家现在的场景,家里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整理的干干净净。
罗老太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省吃俭用已经刻在她的脑子里了。
罗家的宴席也不差,两荤三素,猪肉炖粉条、白菜炒肉沫,凉拌野菜、红薯炖玉米还有一个辣椒炒大白菜。
饭还没上来,大家伙无聊的嗑瓜子,只听见一声:“新娘子来了。”
赵佳云编着麻花辫、穿着一身新衣裳从屋里出来,等在门口的罗一平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生硬的拉着赵佳云挨桌的敬酒。
大队长还有村里一些叔叔伯伯都来了,作为晚辈,罗一平和赵佳云肯定要敬他们。
走到江行宴这桌的时候,罗一平皱起眉,拿起酒杯还是跟江行宴碰了一下:“我干了,你随意。”
先前罗一平对楚桑宁就有意思,这句话对江行宴来说跟挑衅差不多,他仰头一口干,还倒着酒杯示意自己一口没剩。
罗一平和他对视一眼,不服气的被赵佳云拉走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不对付,不过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罗一平不能喝得醉醺醺的。
“赵知青这打扮打扮也挺好看的。”
“谁说不是,不过现在可要改口了,不能喊赵知青了,要说一平媳妇儿喽。”
“是啊,一平媳妇儿,争取争取三年抱俩,我们还等着喝孩子的满月酒呢。”
村里的老太太要是调侃起人来,嘴上可没有一个把门的,弄得赵佳云都害羞的不行,往罗一平身后钻。
饭吃好人擦擦嘴巴也都走了,剩下赵佳云、罗一平和罗老太面对着这几个桌子的残羹剩饭。
罗老太本想让赵佳云跟着一起收拾,谁料赵佳云眼珠子一转,哎呦哎呦的喊着胳膊疼、腿疼的,歪着身子就进屋了。
“懒死鬼,还没干活呢,就开始这样,娶回家跟娶个祖宗有啥区别。”罗老太掐着腰就要往屋里冲,把人揪出来。
罗一平在一旁和稀泥,今天的酒喝得太多,罗一平有些头疼,在自己的结婚酒席上看到楚桑宁,心里是五味杂陈,更多的可能就是觉得惋惜。
两人之间没有缘分,不然不然罗一平觉得之间要比现在高兴几百倍。
“妈,今天高兴日子,你别骂了,我跟你一起收拾。”罗一平身子晃动,大着舌头醉醺醺的就要帮忙。
罗老太,“我的儿啊,你还收拾啥,你去休息,我来收拾,等会我收拾好了,给你煮完解酒汤,屋里的,赶紧把你男人扶进去。”
赵佳云不情不愿的耷拉着脸子,把罗一平扶进去,看到他倒在床上就睡,浑身一股酒味,赵佳云叹了口气,还是把他鞋脱掉,盖上被子。
醉的可不止罗一平一个人,还有跟在楚桑宁身后的江行宴。
:醉酒,新婚分床睡
林秀芝在桌子上看到有几个男人喝得烂醉,刚出罗家的大门就开始找地方大吐特吐,林秀芝还嫌弃的不行。
谁知道自己家里的人也喝多了,自家老头、俩儿子都喝了,林秀芝无奈的扯着嘴角问道:“还能走吗?”
江父晕晕沉沉,甩开林秀芝的手,大舌头的说:“放、放心,我能,你看,我给你走个直线。”
说着就一意孤行往前走,还不许让人扶着。
林秀芝眼看着自家老头子要撞到前面的树上了,巧劲硬是把人拉回来,虎着一张脸:“走什么走,说过了不能喝这么多,还喝,你自己喝也就算了,还带着俩儿子。”
村里结婚可没有钱去县城买什么牌子酒,都是自家酿的粮食酒,或者是山里捡到的人参须须、死蛇之类的,弄起来泡酒。
也不知道罗家酿的什么酒,碗下肚,江父就不行了。
江行宴还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去,他跟着江父坐在江家叔伯那一桌,可没少被劝酒。
一人劝两三杯,即使酒量再好的人,酒劲也上来了,江行宴比江父好一些,他不耍酒疯,走路也跟寻常人无异。
要不是楚桑宁盯着看了两眼,不放心的在他面前挥挥手,发现江行宴双目无神,都没人发现他也喝醉了。
林秀芝把家里的酒鬼全部都赶到屋子里,让大儿媳妇儿跟着自己去厨房煮解酒汤,楚桑宁在院子里陪盼安玩捉迷藏的时候,冷不丁的抬头发现面前蹲着一个脑袋。
她吓得坐在地上,发现是江行宴,捂着心脏:“江行宴。”
“嗯?怎么了?”江行宴喝的酒太多,眼尾都染上了几分糜烂绮丽的红,乖乖的蹲在楚桑宁面前,迷离的桃花眼都像是蒙上了水雾。
“你吓到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楚桑宁不高兴的撅着嘴,拒绝和江行宴对视。
喝醉酒的江行宴实在是太可爱了,像楚桑宁以前看到的小金毛一样,乖乖巧巧的。
“对不起。”江行宴低着他高傲的头,额前的碎发贴着脑袋,惺忪的眼睛呆呆的望着她。
楚桑宁抬着头,在阳光的照耀下,能清楚的看到男人半耷的眼睑因为酒意逐渐染成红色,高大的身躯蹲在自己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楚桑宁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这个时候的江行宴有些好摸。
可可爱爱的,想让人摸摸他的头。
楚桑宁咳嗽一声,勾勾手指,“江行宴,你过来,靠近一些。”楚桑宁声音温柔,醉酒上头的江行宴脑子迷迷糊糊的凑上前。
下一秒一只手放在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揉了两把,楚桑宁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果然跟自己想象的一样,柔软好摸。
江行宴蹲在楚桑宁前面,接着无意识的呢喃两句,直接倒在了楚桑宁的肩膀上,脑袋放在楚桑宁的肩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拥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