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恂在他的怀里,打着小呼噜的节奏如猫一样。
拓跋君邕被他这种自毁前程,什么都不顾的姿态,吓得心惊起来。
初入战场之时,面对敌人的大刀,他也没有如此心惊,慢慢的伸手捞起了脱下的外袍,甚是狼狈的说道:“我去巡视军营,你早点休息!”
言罢,脚不停歇的往外走。
明星稀轻笑一声,从床边传到他的耳朵里,莫名的让他心尖发颤起来,明星稀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拓跋君邕你在害怕!”
“害怕就说明对我与他人不一样,只不过世俗变成了枷锁,锁住了你的心,让你觉得,男女是人之常道!”
拓跋君邕掀开帐帘,头也不回的离开。
明星稀低低的笑了起来,黑暗之中,这笑声包含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苦楚。
这是一条大逆不道的不归路,自己踏上了不归路陷入万劫不复,还要拉一个人陪同,果真自己是最顶级自私的人。
巡视军营的男人,望着皎洁的月色,心中陡然升起了戾气,不再平静,手中的佛珠被他细细的摩擦。
一遍两遍,无数遍。
第二天清晨,整个军营都知道他们的将军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言语有障碍,只会叫娘亲,只会说喜欢娘亲。
像一个小尾巴一样,他们的将军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亦步亦趋带着警惕,幽黑的双眼之中明明带着害怕。
是那种见到人多的害怕,可是他能抵御这种害怕,执迷不悟的跟着拓跋君邕身后!
明星稀霸占他的床,将军的营帐,没有将军的吩咐,不得他人进入,明星稀霸占的理所当然,也不管床的主人夜晚宿在哪里。
拓跋君邕就算避开他,也不会让他饿死在自己的军营里,每日多打一份饭菜,端去给他。
明星稀也是不客气,不嫌饭菜粗糙,给了端起来就吃。
大口的吞咽,拓跋君邕怔怔的看着他,天下第一美男若是旁人看到他如此不顾形象,这第一美男的名头不知他还保住保不住。
明星稀在他面前吃饭极快,狼吞虎咽不为过,吃完漱的口,一身白袍松松垮垮,在他的营帐之内,走着消食:“元恂最喜吃肉,我得想办法出去,给他打一点野味才是!”
“这孩子是哪来的?”拓跋君邕见他不提前些日子提过的事儿,自己便旧事重提元恂真正的身份。
明星稀瞧着坐在桌前拿着毛笔乱画的元恂,唇角一勾,笑容璀璨:“你要不要跟我出去打野味?你去了我就告诉你?”
拓跋君邕眉头一拧:“我与你出去这孩子怎么办?”
明星稀眼睛亮若繁星:“只要没有人来打扰他,他可以在这里呆很久,不用担心,他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说完他叫了一声:“元恂,父亲去给你打兔子,你在这里不要乱跑,外面会有大狮子,咬住你的脖子把你叼走的!”
元恂双眼圆睁瞪大:“元恂不走!”
拓跋君邕诧异:“他会说话,为何对我只说那两句话?”
“娘亲!”元恂转过视线眨着眼睛:“元恂喜欢娘亲!”
拓跋君邕脸色一青,算是明白了,为何他只会说这两句话,一切都拜明星稀所赐。
明星稀凤目转动,“赶紧走了,看看谁打的野味多,谁今晚睡床!”
拓跋君邕可劲瞅了他一眼:“胡闹!”
率先走了出去,对着守着营帐的人道:“我的营帐五步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违令者斩!”
守营帐的士兵神色一紧,“是!”
随即在士兵目光之下,自家将军营帐里走出比女子还要美的男子,男子手拍着将军的肩头:“走了!”
将军没有恼,也没有怒只是微微额首,与那白衣男子一同离开。
一盏茶的功夫,整个营帐流传出将军营帐里藏了一个美人,美人是何时进来的,没有人知道。
甚至有人暗暗猜测,跟着将军身后的男孩,就是美人所出。
可是除了王大虎没有人把一身白衣,长相风华的明星稀联想到曾经的阿稀。
王大虎听到其他人这样说,心中只为诡异的不知何味。
阿稀神秘的消失,将军不提,无人敢问。
堆积如山的野味,被扔到军营之中,军营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荒芜的边关,原来可以有这么多的野味。
兔子獐子还有粗壮的蛇,野狗等等……
一身白衣之人,手中还拎着酒,身上没有沾染任何血迹,犹如仙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