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浑身哆嗦,容宏哼笑一声:“本皇子要是没有证据,能这么折磨你吗?”
夏山身上的马鞭印不只是有新的,还有旧的,所以容宏有事没有事的时候都会鞭打他。
夏山伤口被茶水一蜇,痛苦不堪打着哆嗦,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跪地抱住容宏小腿肚子:“五皇子,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听信他人,请五皇子饶命!”
听到这样的话,我只觉得我的揣测又一次胜利了,或者说人在酷刑之下,承受不住总得抓一个垫背的,心中向老天乞求这个垫背的能替自己去死。
容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抽回自己的脚,一脚踹在他的脸上:“说,你听信了什么人?”
夏山被他踹趴在地上,脸色从惨白变成青紫,双手不住的往嘴巴抠去,我一个惊蛰,慌忙说道:“五皇子,夏山中毒了!”
夏山手刚抠到嘴巴里便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双眼巨睁,就像遇见巨大的惊恐,双眼瞪得大大的,手上沾满了吐出来的白沫。
容宏对着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把茶盏狠狠的砸在地上,骂道:“混蛋,他还没有说背后的人是谁,倒真是忠心耿耿宁愿自己死,也要保住他身后的那个人!”
茶盏碎片飞溅,我吓得往旁边一扭,飞起来的碎片削过我的脸颊,我的脸上蹦出一道小血痕。
我还没来得及去拍夏山的脸,他使劲的抽搐了两下,身体绷得直直的,瞪大双眼,全身僵硬而亡。
小心翼翼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吓得猛然把手收回来,跪地禀道:“五皇子,他死了!”
容宏狠狠的踹在他的尸体上,“废物,怎么死真是便宜他了!归晚,你曾经是那条狗的奴才,那条狗对你肯定不会有防备之心,你去西执库我好给本皇子查一查,那条狗是不是天天在琢磨着要本皇子的命!”
我不敢违背,只得领命道:“奴婢这就去,奴婢一定会好好查。”
说完我顶着脸上的血痕,直接退了出来。
金簪上真的是有剧毒,为何夏山毒发身亡得这么快?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来到西执库,紧闭的大门里飘出纸烧成灰的味道。
我顺着门缝望去,望见容与在台阶上烧着纸钱,我伸手敲了敲门,他瞬间把火盆,端进屋子里紧闭房门。
过来开门一见是我,诧异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钻了进去,他把大门插起来,我道:“夏山死了,我想知道金簪上的毒药,为何会让他死得那么快?”
容与眉头蹙了起来:“昨日里你才说夏山你自己解决,今日你就要了他的命?”
唇角缓缓勾起:“今日被五皇子和辰妃娘娘责罚了,心中怒火难平,想着左右也没什么事儿,不如把羞辱我的人,杀了解气!”
他修长带着粗粝的手,摸上了我的下巴,“除了脸伤了,容宏用鞭子抽你了?”
我伸手拂掉他的手:“在辰妃娘娘身边做事,磕着碰着在所难免,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在嘴上!”
容与二话不说,拽着我的手腕进了房间,直接把我按在床上扒了我的衣裳,抽的一鞭子没有流血,却青紫的吓人。
再加上我的肌肤白,这种青紫会久久不散,形成可怖的景象。
他不知拿什么药,轻轻的摸在我背上,清凉清凉的。
我趴着紧紧的抱着手臂,把脸埋在手臂之中,露出冰冷的双眼,忍着疼痛又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被鞭子抽了?”
他抹药的手一顿:“容宏阴晴不定,不抽你我才觉得奇怪呢!”
我继续持怀疑姿态的试探:“那你怎么知道抽在背上?而非抽在其他地方?”
一声怀疑,准确无误的扒开我的上衣,还能恰到好处的随手就拿了药。
知道我今天被打的人,在顺训宫屈指可数!到底是谁这么快就通知了他,我被打了?
容与快速的把药抹好,拉上我的衣裳:“跪于地上,垂目恭敬之态,头垂下,背部自然落空,鞭子挥下,自然而然落在背上!”
“你今日嘴巴伤了,容宏在抽打你的背,这是很正常符合他个性的事情!”
我的怀疑和试探,直接被他碾压的连渣都不剩。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衣裳,掏出金簪:“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这个金簪上的毒,会让夏山死的那么快?”
容与走到水盆前洗了洗手,把手擦干走回来,手中多了一张白纸,从我手中接过金簪,用白纸把金簪包裹,再把金簪抽出来。
“我跟你说过,此毒见血溶于水入毒,慢性毒药,中毒之后,最迟十五日暴毙。但是它有一点,见血直接入毒,顷刻之间暴毙,夏山身上有伤痕,这个簪子是碰到他的身上?还是溶于水,水泼在他的伤口上?”
眼中暗涌翻腾:“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个簪子上的毒溶于水,见血封喉!”
容与似醉非醉的眸子中明暗光火闪烁,“见血溶于水入毒,我已经告诉你了!”
言语之间的漏洞,心中忍不住冷笑两声,伸手抓过簪子,忍着心中的钝痛,试探道:“这个毒有没有解药?今日我下毒,不小心自己喝了一碗,有没有解药?”
容与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平静:“你明知有毒,还要饮下,你就不怕丢了性命吗?”
我静静的看着他,想辨别他眼中的慌乱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