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离开一个时辰之后,整个宫廷上下振动,各宫的贺礼源源不断,堆满了整个椒阁殿大小偏殿库房。
容千代替林贵嫔送来贺礼,贺礼下面压了一把匕首,匕首上面有鲜血,他阴鸷的笑着:“知道这鲜血是谁的吗?”
上面的鲜血已经干枯,用手一揭,便掉了下来,“十一皇子的,你去劫杀他了?”
容千嘴角一弯:“暖妃娘娘果然是想杀他的人,都能见血闻出味来,这个诚意够不够?”
昨天晚上容与受伤来宫里,他说是被容琚伤了的,今天下午容千就过来告诉我是他动的手?
这两个人,谁说话水分比较大呢?
“怎么证明他受伤了?”我红唇轻启:“你该不会让本宫把他的一张扒开,看他受伤了吧?”
容千嘴角弯的弧度更大了:“暖妃娘娘,这件事情你可得保密,容与胆大包天去劫杀大皇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我在背后捅了他刀子!”
“估计他到现在还在想,大皇兄回到京城闷不吭声,他去暗杀,大皇兄怎么洞察把他给反伤的呢!”
我量了一下匕首沾上血迹的长度,用手比划给容千看:“这么一个长度,死不了人的,也重伤不了一个人,二皇子,您开玩笑呢!”
容千抄起匕首,抵在我的胸口,眼中杀意横生:“从这里刺下去,离心房最近的地方,不死重伤,没毛病!”
后退一步远离他手中的匕首:“那他到现在不知道是你伤了他,不是大皇子伤了他?”
容千得意的眉头一扬:“借刀杀人,我收渔翁之利,这种感觉,不错!”
我慢慢的思量了起来,面对面的把容与刺伤了?
什么人能面对面把他刺伤了,还能把匕首带走,容与能让他活着走?
更何况容与去劫杀这么私密的事情,容千从何得知?
思来想去,容与昨天晚上受了伤连包扎都不包,就跑到我这里了,说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黄雀还没个定数。
“这样的诚意,足够和你合作了吧?”容千手一反转,把匕首递给我。
伸手一推他的手,把匕首推了回去:“只要我验证好了十一皇子真正的受伤了,我就答应跟你合作,一个一个的除!”
容千拿着红布把匕首裹了起来:“咱们一言为定!三日之后你的册妃大典,本皇子让他原形毕露!”
我含笑应道:“本宫静候佳音!”
容千甩着衣袖便走,我心生一计,脱口叫道:“二皇子,卖给你一个消息,免费的!”
容千没有回头只是侧目:“说来听听?”
他不回头,不后退,我就上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他眸色复杂的一闪:“此话当真?”
“是不是真的,能不能讨到人情,看二皇子自己,我只提供信息,不提供准确性!”
“但愿是你对的!”
容千丢下了这句话离开,举起手来,把手腕放在鼻尖下,嗅了一口佛珠上的佛檀香味,冲散了我腰间挂的锦囊的味道。
周见信下午过来的时候,我把腰间的香囊给他看了看,他闻了闻,告知于我就是寻常的安神清心的药草,并没有其他。
皇上明明闻到这味儿,眼中迷离很深,让我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这普通的安神清心药草,会不会跟什么香料综合就变成另外一种味道?”
周见信迟钝了一下:“有,有一种草,名为幻,燃烧之后产生大量的烟雾,会让人短暂的昏迷,昏迷之后气体进入体内,再结合这种药草的味道,两种味道交织,就变成了一种类似迷幻的味道!”
“当然这种味道只限于吸入大量“幻”味的人,没有大量吸食的人,甚至还觉得这安神清心的药草有些臭,不习惯这安神清心的药草的味道!”
香囊重新回到我的手中,我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道:“幻,这种草好找吗?”
周见信恭敬的回道:“幻,似草非草,它常见于一种染布的颜料,天青色,它的个体有一些细条的枝节。用于医学上,就是草,做染布的颜料,就是把石头给碾碎了用!”
“这种味道上瘾可以让人产生依赖吗?”我闻了闻锦囊,这味道我闻起来的确不好闻。
周见信斟酌了一下道:“会,吸入大量“幻”味道的人,会对拥有这个锦囊味道的人,产生迷离占有欲,会特别喜欢趴在人身上闻这个味道!”
我一副心有余悸:“这世间的千奇百怪,真是让人害怕,那本宫携带这个清心安神锦囊没有问题吧?”
周见信直接断言道:“暖妃娘娘放心,单独佩戴不会产生任何迷幻作用!”
慢慢的呼出一口气:“吓死本宫了,遥想当年,本宫跟着十一皇子的时候,十一皇子的生母,可就是被人下药,做成人彘,扔进茅坑里的!”
周见信身形巨颤,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娘娘不是北魏人?是东晋人,跟过十一皇子?”
我一惊,手捂住嘴:“本宫刚刚说了什么?”
周见信噗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暖妃娘娘,微臣是为了十一皇子而来,恳请娘娘成全!”
眼中水波流转,起身把他扶起来:“周太医,本宫不跟你兜圈子,想必昨天晚上你应该有所察觉,本宫对你的名字是熟悉的!”
周见信错开了我的搀扶,激动得整个人都在抖:“是,微臣昨日还在纳闷,却没想到娘娘和十一皇子认识!”
“本宫不止跟他认识,本宫是他的人,本宫是他放在皇上身边的一颗棋子!”我心中泛着冷笑,说道:“他跟北魏的皇太子是好友,借北魏皇太子之手把我献给皇上,以求达到魅惑君主,让皇上立他为一国储君!”
周见信怔怔失神,被我的话语怔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见到他如此,嘴角泛起一抹轻笑:“周太医,十一皇子的母妃很漂亮,但是下场很惨,本宫希望周太医能在暗处帮助十一皇子,千万不要让他得知您是他母妃临死之前念念不忘的见信哥哥!”
周见信双眼泛起了红色,撇过头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微臣知道该怎么做,暖妃娘娘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微臣,微臣定然为十一皇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伸手挡住了他的行礼,沉着声音道:“三日之后,本宫的侧妃大典,二皇子联合了北周颍川王对十一皇子下手,诬陷他企图谋害大皇子容琚,他现在身受重伤就是证据!”
周见信脸色剧变:“娘娘所言可是句句属实?十一皇子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