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妙的感觉,曾经明明对他没有情爱,现在仿佛就像受到他的影响,要把他据为己有,不许他心中除了我以外有任何人。
妒忌,我是妒忌。
想到这里,吃到嘴里的饭,卡住喉咙,猛然低咳了起来,拓跋君叙忙不迭的过来给我顺背,席慕凉端着温热的水,“姑娘,赶紧喝一口水,好好的怎么呛住了?”
我咳得满脸通红,才把卡住喉咙的饭咳了下去,灌了一杯水,怔怔地看着拓跋君叙:“最后一次,我有话问你!”
拓跋君叙眼眸微垂:“什么话你说!”
“今夜过后明日过后,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你可是想清楚了?”
我会嫉妒,我嫉妒他心中有别人,如果成亲之后,她心中再有别人,我会把那个人找出来,杀了那个人。
拓跋君叙伸手扭了一把我的脸,很轻,一丁点都不疼:“无论你多少遍,我都想清楚了!若违背誓言,不得善终!”
“好!”我重重的应道:“殿下请回吧,我该休息了,明日殿下来接我,我也期待殿下穿上红衣的样子!”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变化,拓跋君叙凤眸一深,停顿了一下,叮嘱我道:“那我先回去了,好好睡一觉!不用多想?”
我含笑相对,看着他走出房间,重新端着吃食,在席慕凉的诧异目光下,吃了两碗,还有一碟小菜。
吃饱喝足倒床就睡,席慕凉完全傻眼了,站在我床头,看了我许久许久,仿佛不认识我一样。
这一夜,无梦,一直睡到自然醒。
席慕凉带了很多宫人,在门外候着,我叫唤了一声,她们鱼贯而入,当心情不沉郁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色,就会不一样。
席慕凉越发惊讶,扶着我去洗漱,用棉布一点一点的擦着我的身体,装着不经意的问道:“姑娘先前如今日心情好,必然会养的丰韵一点!”
把玩着水中的花瓣:“现在心情好也不迟啊,殿下把婚房定在什么地方,为何没有一丝消息?”
席慕凉笑着对我说:“昨日姑娘问过殿下,殿下便把房间定在了他的寝宫,而且听闻,皇上在殿下大婚之日,准备退位,让殿下双喜临门!”
红色的花瓣鲜艳无比,我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带着阵阵清香:“殿下知道这件事情吗?”
“只是宫中传言,不知传没传到殿下耳中!”席慕凉带着笑意说道:“想来知道,想来不知道,这要等到今日成亲时,皇上亲自对外宣布,才作数!”
北魏皇上提醒我,拓跋君叙有心上人,心上人的图画就挂在他的寝宫,他对心上人念念不忘多年,我只不过和他的心上人相似,所以便取代了他的心上人,让他娶我。
“其他封地的王爷都回来了吗?”我漫不经心的问道:“太子娶妃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应该回城才是!”
“都没有!”席慕凉把得到的消息向我禀来:“现在北魏处于一个不太安定的状态,殿下娶妃,只有周边列国的使臣,北魏的王爷们,只献礼不进京,其目的是为了防止他们带兵进京,引起京城动乱!毕竟将军不在京城,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不好操作!”
谨小慎微,有点不符合拓跋君叙个性,他是温润,绝对不怕事啊。
“这是谁的主意?”我多问了一句。
“皇上的主意!”席慕凉对我道:“殿下害怕因此委屈了姑娘,跟皇上争论很久,皇上最终不同意其他王爷进宫,殿下才妥协!”
“原来是这样!”我从水里站起来:“好了,穿衣吧!”
洗了小半炷香的时间,身上的皮都蜕了一层,再不好,我在这水里都快泡晕了。
一件一件的衣裳穿在我身上,从里到外的红,让我整个人好像变成了红团子一样。
鲜艳的大红色口脂涂上嘴唇,席慕凉掩唇一笑:“姑娘有没有听过一句笑话?”
她难得由衷发出笑声,我便来了兴趣:“什么样的笑话?快说来听听!”
席慕凉把那鲜红的口脂,重新放到我的嘴边,让我再次抿了一口,说道:“口脂分很多颜色,唯独这大红色,为正色,民间的夫人们都会说,无论夫君娶多少人,只要我活着,你们终是妾,我为正,大红的口脂,你们永远用不上!”
我扑哧一笑,差点把嘴上的口指擦掉:“这是在告诉别人,我若不死,尔等终为妾,别想上来?”
“是!就是这意思!”席慕凉把用掉的口脂放在一旁:“大红色天生就为姑娘所有,姑娘这一身红色嫁衣,加大红的口脂,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我看着铜镜的自己,上了妆容的确好看很多,但不及我脸上有肉的时候好看。
头上珠翠垂落,没有盖头,只有珠翠遮住我的脸颊,让我的脸颊,在珠翠之下若隐若现,大红色的嘴唇,完全露在珠翠之外。
未到吉时前,拓跋君叙过来接我,红毯从我的门前,一直铺到正殿,他一身红衣喜服,面若冠玉,发冠上垂落下来的红绳,让他的俊颜,平添一丝妖娆。
我们两个对视,良久,才相视一笑,我自然而然的伸手,他自然而然牵过我的手,带着我,踏上红毯,绕过宫道。一步一步往正殿走去。
看到正殿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容与带着华灼儿也是穿着一身红袍而来。
我行走的脚步嘎然而止,拓跋君叙紧了紧手:“不要紧的,无关紧要的人,无需在意!”
隔着珠翠看着容与,他慢慢的靠近我,身旁的华灼儿对我是满满的妒忌和怨恨。
确定他能听到我声音的时候,我才开口回着拓跋君叙:“我不是在意,我只是想笑,有些人东施效颦,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容与听到我的话,嘴角微翘,满眼中的戾气横生,“不在意?为什么要停下脚步?”
他简直在自取其辱,头微微一斜,带动着眼帘的珠翠:“看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西晋的皇上,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讲,请您附耳过来,可不可以?”
容与没有犹豫,向我靠近,俯耳过来,用只有我和他能听到的声音道:“拜你所赐,我这一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了,你说这么大的仇恨,你乞求我的原谅,我怎么能原谅你呢?”
他的双眼猛然一睁,震惊的看着我,失言道:“不可能,坚决不可能的,毒性没有那么大!”
“有可能!我想见血,我恨你!”我说完,他曾经留给我的簪子,扔掉一根,还有一根,直接扎上他的胸膛:“这是你姨娘的东西,还给你,谢谢你的血,染红了我脚下的路!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