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年月日,农历十一月十九,周一。
也是叶蓁蓁的生日。
因为新店开业叶蓁蓁许多天没有休假,趁周一不忙,她休息在家补觉。
电话铃声叮叮咚咚的响起,漆黑一团的卧室里,只有手机出的微弱光芒。
她闭着眼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摸到手机后凭感觉划开屏幕接听。
实在有些犯懒,不想睁开眼睛。
文白景的声音有点哆嗦,“蓁蓁,醒了吗?”
听见他的声音,叶蓁蓁一把扯下眼罩,猛地睁开眼睛,瞬间睡意全消,从被窝里坐起身来。
刚醒来喉咙有些干燥,她清了清嗓子,惊喜的回:“醒啦!当然醒啦……”
文白景好心提醒:“天气预报说一会儿有雨,你晾在阳台的衣服有没有收呀?”
叶蓁蓁掀开被子,起身趿着毛茸茸的拖鞋,用手指轻轻梳了梳头,“是吗?”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说边往阳台去。
“你现在不忙吗?”
这天没有风,电话那端没有说话,只听得见他的呼吸声。
推开阳台和客厅之间的玻璃门,映入眼帘的是漫天飘雪。
云城难得一见的玉絮坠纷纷。
她左手拿着手机,情不自禁的摊开右手心,接住那轻盈飘逸的雪花。
不足几秒雪花便融化在掌心。
叶蓁蓁微微仰起头,青女揉碎白云正在布一场飞琼碎玉的雪景。
感觉到脖子酸麻,她摆正脑袋,抬手捏了捏后颈。
余光扫见雪地里站着一个人——他身穿黑色羊绒大衣,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里捧着束粉色的雪山。
那是她翘启足中悬悬而望的人。
文白景耳朵和鼻尖冻得泛红,正保持着纹丝不动的姿势,抬头看向叶蓁蓁。
那个姿势和神情近乎虔诚。
飘飘洒洒的白雪,千片万片纷纷沓沓的落下。两人视线交汇那一霎,雪花仿佛被冻在空中。
叶蓁蓁几乎是以如飞箭步冲出家门,电梯从三楼到一楼用了许久,时间漫长的像是偷偷翘班溜号。
她穿着米白色家居服套装,自电梯里飞奔至文白景面前。
文白景见她远远跑来,习惯性地张开手臂。
叶蓁蓁跑得喘吁吁,满脸灿然扑进文白景怀里,语调兴奋的着抖,“你不是说明天才能回来吗?”
文白景身上沾染的寒意突然就化开了,他没有说为什么提前回来,只在她耳边轻声问:“你有没有想我?”
叶蓁蓁在他怀里不停点头,鼻腔中是干燥的寒气与淡雅花香。
她捧着文白景的脸,急忙伸手帮他捂住耳朵。
叶蓁蓁温柔的问:“为什么傻站在雪地里不上楼,冻感冒了怎么办?”
“雪才刚开始下,还不到十分钟。”文白景噙着温情的笑意,垂下头抵着她的额间,“云城很少下雪,碰巧今年赶上了。我猜你应该很想看,特意在这里等你。”
叶蓁蓁眼底的水波亮过白雪,唇瓣轻颤着说:“嗯,我很想看,我想以后云城的每一场雪景都有你陪在身边。”
文白景眼神柔柔地注视着她,好似在回应她,又像是在承诺,“好,以后我们一起等云城下雪,一同将雪景看遍。”
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落在两人丝上。须臾间,仿佛半个世纪就这么过去了。
此刻,天公作美赋予了他们一回白头到老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相拥着站在雪地里,总让叶蓁蓁想起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一类的誓言。
家乡每年都会下十来公分的积雪,见多了反而觉得寻常。可是离开家乡后,在他乡只要有一点点和家乡相关联的事物,都格外让人欣喜。
那是她几千里路的乡愁。
两人相拥着回到家里,刚关上房门就难分难舍的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