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抬手夺掉香烟,“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她用力摁灭烟头,“小小年纪不学好。”
叶茂没敢再点烟,继续追问:“姐,我之前接到找你的电话。你到底生什么事了?你不能瞒着我。”
“他说自己是谁了吗?”叶蓁蓁纳闷。
“是一个男人。”叶茂摇摇头,“但没有说名字,也没有说找你什么事。”
叶蓁蓁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会是谁找她,“或许是诈骗电话,别理他。”
窗外,乌云笼罩云城。大雨来袭,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雨下了个把小时,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姐,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我和小优先回去了。”叶茂站起身。
“我去给你们买伞,雨这么大,会淋感冒的。”
“你不是有伞吗?”叶茂径直走到衣柜前,取出油纸伞,“用这个好了。”
叶蓁蓁跑过去,伸手夺过伞,“我去给你们买新的,等我。”
叶茂一脸奇怪,一把伞而已,不过是遮雨的工具。
民房的排水系统不太好,地上积雨汇集成一汪汪小湖泊。
下楼没走几步,叶蓁蓁的裤管就被积水溅湿。
买来伞,送走叶茂和王优,已到晚上九点半。
她在阳台伫立良久。
今天晚班,醒来时,已经一点半。她冲了个澡,顺手把垃圾放门口。
没留神,穿堂风“砰!”的一声,将她关在门外。
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能打得电话都打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拨通文白景的电话。
下了晚班,文白景将她带回市中心的大平层。
全景落地窗外,城市的璀璨星光,触手可及。湖光山色尽数匍匐于脚下。
室内装修极简又低调,家具清一色来自意大利品牌poifor。
叶蓁蓁站在客厅,一时无措。
“今晚你睡主卧。”文白景面容如水,瞧不出半分情绪。
闻听此言,她下意识的瞪大眼睛,心下一震,直白又坦诚的问:“那你睡哪里?”
“这是我家,你问我睡哪?”文白景顿了顿,坦坦荡荡的说:“我睡次卧。”
他找出浴巾和一件白衬衣递给叶蓁蓁,“我这没有浴袍,你先穿我的衬衣。”见她没有反应,“你要是习惯裸睡,也可以不穿。”
叶蓁蓁脸颊热,本着事急从权聊胜于无的心理,她一把接过浴巾和衬衣。今晚有地方睡,明天回她的出租屋就好了。
“那我…”
叶蓁蓁抱着浴巾,文白景识趣的退出主卧。
走进浴室,恒温花洒的水,细雨般柔软细腻。
叶蓁蓁站在花洒下有些走神。记忆中的文白景,初识给人的印象是清冷疏离,熟识之后他很温暖。可如今他的冷峻更甚从前。
洗完澡后,站在镜子前,穿上衬衣,一股熟悉的松柏气息悄然袭来,将她紧紧地包裹其中。
轻拉起领口,她缓缓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令人陶醉的味道充盈在鼻腔。
敲门声响起,叶蓁蓁从梦幻中醒来。
文白景站在门口身穿灰色浴袍,拎着瓶红酒,轻晃着手里的杯子,“喝点?”
宽大的白衬衣衬得叶蓁蓁愈清瘦,她坐在沙上,将白衬衣往下拽了拽。
文白景坐在她身侧一米的位置,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问对方有没有吃饭,说出的话却是带着几分无奈和伤感,“你有没有想过我找不到你会担心和着急?”
说罢,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叶蓁蓁优雅的坐着,修长白皙的腿交叠在一起,双手掩在大腿上。
叶蓁蓁心中闪过些许诧异,端起杯子缓缓喝下红酒,低垂着眼睑不敢直视他的眼,愧疚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拘谨,“不好意思。”
文白景眸子一暗,眉头微蹙,似是有一股怒气藏在喉间。他仰头吞下酒,将杯子猛地放在胡桃木长几上。
他微侧过头去点燃烟,缓慢吐出烟圈,“叶蓁蓁你后悔去夜场,对吗?”
烟雾朦胧不清,隔在他们之间。
叶蓁蓁大口灌下红酒,苦笑着将翻涌的酸楚吞咽下腹,点头直言不讳地说:“对,我很后悔。”
午夜梦回她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醒来时满身悔意浸透衣衫。湿漉漉的悔意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拧干的厚重冬衣,任她使劲浑身解数都扒不掉拧不干。
“你说什么?”文白景听到她这么说似是受到沉重打击般,声音中的寒意,让人如坠冰窖,“你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