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宋一青手嘴并用,声音就没停过。
“你知道不,班上都在传你的事来着。”
白皎茫然地眨眨眼,“什么事啊?”
宋一青翻了个白眼,“说你昨天和你初贺哥结下梁子了,隔壁班在赌你什么时候被打。”
提到白初贺,白皎本来恢复好的心情又有点蔫,“嗯,好像是结下梁子了。”
白初贺恐怕今天又没来学校吧。
那刘协为什么不在班上也可以理解了,多半又在办公室生大气,或者和教务解释为什么转校生迟迟不来报到。
其他同学闲聊的声音传来。
“不是说有新同学吗,怎么到现在都没露过脸?”
“那天实践课不是在车上吗。”
“我擦,我那节是化学课,没去,新同学长啥样啊?”
“没看到,带了帽子,看不清楚。”
“听说有纹身,而且抽烟喝酒样样都来,天天打架。”
“我隔壁班的朋友说长相挺恶的,反正一看就不是好学生那种。”
白皎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听这种话,白初贺虽然性格很冷淡,但是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恶劣,完全是无稽之谈。
他很想反驳那些人,可是无凭无据,别人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嘲笑他。
要是初贺哥来了就好了。
白皎趴在桌子上,脸贴着桌板,视线里的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光怪陆离。
他的视野里恰好是斜对面坐一排的同学的下半身,翘着二郎腿,还在聊刚才的话题,聊到激动处还会抖抖脚。
再往前一点是教室的前门,推拉式的,老刘每次生气时都会撞得咣咣直响。
白皎看着,双眼有些发怔,思绪漂浮起来,眼前的场景仿佛是一幕幕电影,镜头变得越来越慢。
他像只小动物,趴着,望着对面,发着呆。
慢镜头下的推拉门慢慢开了个缝,缝变大了,一丁点光顺着斜映进来,投下长影。
一只脚踏入教室,然后是两条长腿,穿着海珠规定的制服,脚步不急不缓。
不知道是谁,反正也和他一样迟到了。
白皎的大脑放空,视线漫无目的地追随着对面的脚步,看到他一步一步往教室里拐,慢慢变大,最后停在他桌前。
笃笃两声,白皎的桌面被屈指敲响。
白皎无意识地抬头,眯了眯眼。
出太阳了。
阳光下的一轮人影,站在他面前。
黑色短发拢在脑后半扎起来,细碎的刘海搭在一双漂亮的睡凤眼前,那双眼睛正半垂着,看着白皎,双唇一张一合。
“我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