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惊疑道:“你不是……”
宋令摆摆手:“哎呀,别提了,去了趟茅房,好了!应是被屎给憋的。”
周云面露窘色,并未答言,宋令知道是被她无状的言语给惊到了,那又何妨,她就是故意以此恶心一下主子的。
魏鸾沉着脸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出门了。
今日仍是府中马车接送,魏鸾如往常一般上了马车,宋令也如往常一般,准备爬上去坐于车厢外。
未想到魏鸾却忽的掀开车帘对她道:“你跑着去吧。”
宋令呆呆的“啊?”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委屈道:“公子,我拉肚子哩,哪里跟得上马车,黑灯瞎火的,还不得跑丢呀。”
魏鸾眉头一皱,终是未说什么,刷一下又把帘落下了。
驾车的周云对她使使眼色,她赶紧爬上马车,心中一阵腹诽:小心眼儿的臭男人。
到得智府,被仆役领着去了跟上次不一样的方向,便入了智府宴客大厅。
这潼关百姓饿死者有多少,这智府便有多奢靡,灯火通明,姬妾成群。
只是今夜宋令并未瞧到郑离陪在智离身侧。
只见新人哭,哪闻旧人笑,郑离不用陪智离,必是躲哪里笑去了吧,可喜可贺。
智离左右皆有美人再怀在抱,宋令在军中时候,人人提起智离皆是一脸钦佩,虽说他残暴不仁,宋令十分不耻,但到底也是杀伐决断的一代枭雄,是以虽对他十分不喜,但他的形象在宋令心中一直十分高大凛然。
今日竟也左拥右抱,颇有些孟浪之态,宋令见之称奇,不由得就想起了母亲暗地里骂萧氏那般:没有正儿八经的人,只有道貌岸然的鬼。
智离见魏鸾进来,只懒懒说了句:“魏二,坐。”
这来了智府,智离对魏鸾的态度越发随意了,竟也叫起了魏二。
宋令倒是在书院中听人大略提起过,智离两年前在上庠书院待过,时日不长,只因没几日他便随他父亲智超东征北伐去了。
莫不是二人在上痒书院有什么交集吧。
甫一入席,便有两个美人坐到了魏鸾身侧,一个斟酒,一个布菜,酒斟满了,菜布上了,人竟是一个不走,斟酒的将酒递于他嘴边,他就着美人的手喝下了,布菜的夹起一粒果仁也递于他嘴边,他揽过美人肩膀,反而胁迫美人自己半推半吃下了。
宋令观此厮放浪形骸模样,淡定对自己道:不稀奇,不稀奇,此乃作乐宴席。
智离道:“我今日新得的姬妾,魏二若是也感兴趣,今夜尽可留下一试。”
宴厅中有几人闻言竟是毫无意外之色,只有宋令惊到,她只知大户人家姬妾地位低下,竟不知是低到可以与别人共享的地步。
那,郑离?也会被如此对待吗?思及此处,她忽的心中一寒。
魏鸾调笑道:“怎敢夺智公之爱。”
智离回道:“今日一送过来,我便尝过了,不过尔尔,便有些腻了,若是魏二……”此时无言胜有言。
魏鸾亦十分不正经回道:“这方面不及智公英勇。”
智离呵呵一笑:“魏二最近改玩儿男人了便也不一样了,我倒瞧着宫中夜宴,你对你身后这个娈宠很不一般呐?”
宋令一凛,这是在说她?
此情此景此地,出风头绝非好事,她未敢抬头,反而将头耷拉的更低了。
又听智离继续说道:“记得两年前在书院,你还不尚男风,莫不是到底被白陵那个小东西拿下了?”
“白陵是智公□□之臣,我岂敢染指。”
“得闲时候宠幸过他几次,我都未上心,他倒也不必对我念念不忘,我倒是还记得你和陈穆都想钻那个卫道夫邢夫子他姑娘的被窝,到底谁成了?”
魏鸾轻佻回道:“他成没成不知道,我钻的时候没遇着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