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选择负荆请罪,是不是会有一线生机?
她又深吸一口气,坐下思索了片刻,如今进退皆是死局,何不赌一把,毕竟杀人这事儿也怪麻烦的。
她想清楚之后,便又放下包袱,想好话术,只剩负荆请罪的时间需得拿捏妥当,去太早他还在气头,去太晚想清楚怎么处理掉她了当然更不行。
她把时间选在了晚膳之后,一入夜,人的情绪不如白日躁动,更容易产生同情之心。
宋令特意多扒拉了两碗饭,吃太多看的同屋其他人啧啧称奇,问她是不是今日摔跟头摔得头都一起摔坏了,怎么看起来不知饥饱了呢?
她心中腹诽:你们懂个屁,她万一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必是死后连个给她烧纸的人都没有,走之前怎么也得做个饱死鬼。
晚膳后,宋令便大义凛然的去见魏鸾了,到了果然未见到他在窗前老位置读书,她谨慎的敲门,唯唯诺诺轻声道:“公子?”
有人走过来给他开门,已经决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她,在门一开,她头未抬门未进便直接跪地高呼:“公子,我错了!”
“宋姑娘!”
闻言她抬头,发现开门的竟是周云,一脸意外的看着她进门就行如此大礼。
哎?她歪头一看,魏鸾正坐在圆桌之旁按太阳穴,似乎不胜其烦。
而周雨站在一边,见她这副德行也是颇感意外,这又是打算唱哪一出?
这一看周云周雨皆在此地她更有危机意识了,难道是喊了来处置她的。
她赶紧起身小跑几步到魏鸾身旁,伏地又拜:“公子,我今日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我真的睡着了。”
魏鸾放下手对周云周雨道:“你二人即刻携信回梁泽,一路要快,我随后便回。”
周云周雨得令去了。
然后好像才注意到跪地的她:“你……”
宋令忙一脸悲切的望着他:“回去收拾一下,明早随我下山。”
宋令心想我早就收拾好了,但这话绝对不能再无脑脱口而说了,只点头如捣蒜般,得令起身,风一般的卷回屋了。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轻易过去了。
宋令这时才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还不是小事儿。
夜里宋令早已想好,下山之后必会有人接应,所以明日一早下山,是她与魏鸾独处的最后时机。
需得好好把握,将这事圆过去心中才能真正踏实。
第二日她低眉顺眼的伺候他更衣用膳,问他有何随身物品携带。
他回道:“什么也不带。”
有钱人活的果真是潇洒。
二人出了书院牌楼,已有一人侯在那里,见到魏鸾,抱拳一拜:“周月见过公子,周云周雨已回梁泽,我留下接应公子。”
这人便是周月吗?果然齐风霁月一般的男子,人如其名。
宋令占了周月书童之名,周月也抢了她这一路唯一能够和魏鸾独处的好时机。
宋令心中忐忑不已。
下山之路三人无话,宋令也一改之前话多的毛病,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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