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心里一松,呼出一口气来,尴尬道:“秦诺……”
秦诺笑了笑,牵着苏浅的手走到桌边,按着坐下,正色道:“浅浅,按理说,你是我的妻子,洞房花烛,是我应有的权利。不过……强人所难,不是我的风格。若是你不想,我自然不会勉强与你。”
讪讪的缩回手来,苏浅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仔细的想了想,道:“秦诺,我不讨厌你。虽然我对这秦家大宅,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可是我并不讨厌你,从我进门到现在,虽然你也是在利用我,可是你的表现,还算友善。”
“只是不讨厌?”秦诺心里有些隐隐不悦。
苏浅看着男人不太满意的脸,笑了笑:“比不讨厌还要好一些。洞房花烛,你没有难为我。我受伤那天,你给我上药。还有这几天,你虽然是为了自己,可是对我也温柔和蔼。秦诺,我觉得你挺好的,可是……我们之间毕竟还太陌生,可以尝试着多相处,可是现在就确定关系,真的太快了。”
苏浅的话倒也不是单纯的安抚男人,这婚姻虽然不是她所亲临的了,可是既成事实,一味的不承认也是不现实的。若是这样的相遇,也能找到一个好男人,又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可是因为成为定局的婚姻关系,而去逼迫自己顺服一段感情,这显然不是她的作风。
苏浅的话理智而又清晰,秦诺定定的看了她半响,突然笑了起来。
“浅浅,你真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样。”秦诺淡淡笑道:“你这样的话,我想在整个长安,再找不到一个女子会说的出来。原本我只想随便找个妻子安抚一下爹娘的心思,谁知道,竟然让我遇见了你。”
眉目柔和的男人,浅笑起来更是书卷味十足,苏浅心中怦怦的跳了两下,臂上的热度渐渐地退了下去。
以前苏浅接触的,大多都是同一个单位里硬气十足的汉子,哪里和这样温文尔雅的俊秀公子有过交往。
听着秦诺温婉软语,一向大大咧咧的姑娘竟然有些脸红,嗫嗫了半天方才道:“你也挺好的,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说着,还是有些难掩的困倦涌上来,苏浅捂着嘴,忍不住的轻轻打了个哈欠。
“今天真是累得狠了吧。”秦诺见此,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忍,柔声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再怎么想管好绣坊,也不用这么拼命。明知道大太太有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混在账目里,你还看得那么仔细。我都已经和老太太说明白了,这绣坊以前不管亏损多少,这个月一概抹平,以后一笔归一笔。”
“那是账目啊,我能不看仔细吗?”苏浅也知道他真的关心自己,便应了声,伸了伸胳膊,还真是累得不轻。
同床也不是一两天了,两人今天话说开了,反而觉得么有那么尴尬。
上了床,苏浅没有一会儿就睡熟了。秦诺侧着身子在一边,倒是反而没有了睡意。
从一个觉得放那儿不用理的女人,到可以为自己做事的交易,到自己不知不觉的动了心,这一步一步的变化,他自己心里都有些混乱。
大宅门里,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关系,见多了各式各样的人,而苏浅这样的模式,却然他有些看不透了。
本想着苏浅会身体力行的跟着绣坊卯时起身,谁知道第二天这一觉便睡的块到了巳时这才起身。
睁开眼,苏浅猛的便坐了起来,然后便习惯性的抬起手腕看了看。
没看到手表,苏浅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换了一个时空,不由得呼出口气。
秦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却没起身,外在床上捧着书,见苏浅醒了,自然道:“醒了?”
揉了揉眼,转头看着外面光线明亮,苏浅不由得道:“什么时候了?”
“快到巳时了。”秦诺先道。
那就是快到九点了,苏浅点了点头,准备起身。
卧房里,有张小书桌,秦诺见苏浅起身,也从床上起来,踱到书桌边拿起桌上的一张压着的纸,道:“浅浅,大太太送生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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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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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梳洗的差不多了,正自己挽着一头青丝,听着秦诺说话,有些诧异的回头:“你开玩笑吧。”
秦诺似笑非笑:“生意的事情,我从不开玩笑。”
将头发用簪子固定好,苏浅有些迫不及待的过去接了秦诺手上的单子,飞快的上下扫了一眼,有些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御用绣女锦服二百件,二十日完工。”
看了眼秦诺:“这是给天衣绣坊的?”
秦诺在桌边坐下,道:“其实绣坊最赚钱的地方,并不是民间的生意,那个利润太少,就算是量再大,也是有限的。秦家之所以能有如此雄厚的财力,是因为秦家与皇室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来往,宫中所有刺绣用品,大部分都是交由秦家完成。”
“给皇宫中做东西?”苏浅眼前一亮:“那岂不是名利双收的活儿?”
秦诺笑了笑:“其实给皇宫做东西,未必是赚钱的,更多图的还是个名。可是这个名带来的利润,那就相当可观了。”
见苏浅梳洗好了,丫鬟们也就一一端上早点,让两人边吃边说。
苏浅可没那千金小姐抿一口粥就饱了的雅兴,就着十分开胃可口的小菜,陪着虾饺翡翠煎饱,吃的竟是比秦诺还多。
相比而言,秦诺的吃相就比苏浅要斯文多了,毕竟是这么多年大户人家的教养,再是不刻意为之,行动举止自有偏偏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