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的脸色却是平和,早见过大太太的各种手段,所以倒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凉凉的接了句:“怕就是福不大命不大。”
苏浅笑了笑:“以前大不大我不知道,反正从现在开始,怕是大不了了。”
若是没得罪了她,自己也不想踏进着摊浑水,可是现在已经欺压到了头上,已经踩着自己碾了,再不起来吼两句,这以后的日子,似乎没法过了。
而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她在这个地方,并不是只待几天几个月,可以忍一忍风平浪静的就离开。
现在的苏浅,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和这秦家,到底要纠葛到哪一步。也还不太愿意仔细的去想,自己和秦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望了苏浅脸上冷冷的笑意,秦诺道:“浅浅,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苏浅略微的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展开,淡淡道:“现在离交货还有两天,我还差七十件,自己是无能为力了。如今既然大太太已经善解人意的替我做好了,我又怎么能不领这个情。”
“你打算去偷大太太做好的绣服?”秦诺不由的睁大了眼。这么个大家闺秀,平时也没见有什么鬼鬼祟祟的行为,怎么会想到偷这个字眼:“若是被大太太发现了……”
“她敢下毒我就敢偷货。”苏浅哼了声:“她下毒的事情,我相信大家也是心知肚明吧,不过无证无据罢了。如今我要她的衣服,自然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给她,既然是宫中要的绣服,应该都是一模一样的,想来不会有什么特殊记号,即是如此,只要到了我的手中,她有什么理由说是她的?”
“那倒是没有。”秦诺想了一想,道:“据我所知,这次宫中要的绣服,一共只有两百件,全部交给了天衣绣坊缝制,也就是说,大太太做的那一批,完全只是针对你,其他一点用处也没有。如果你能将她的那批绣服弄来,她就是看见了,也不敢说是自己的。”
苏浅眼睛一亮,有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
缓缓道:“宫中的绣服……是不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的?”秦诺愣了下,道:“不错,是独一无二的。宫中的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花纹,还有用的这布料,都是民间不能用的。”
“那就行了。”苏浅笑了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连偷都不用偷了。违法犯忌的事情,我还真的不想做。”
“怎么?又有什么好的法子了?”秦诺不由得道:“浅浅,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多想法了。”
“还不是被大太太逼得。”苏浅想着这事儿,没好气的应了声,随后和缓下语气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明婶说个事情,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我陪你吧。”听苏浅要出门,秦诺忙道。
“也好。”苏浅道:“我就和明婶说几句,说完了,就没事了。”
秦诺那一句话,让苏浅心里又有了其他想法,从大太太的绣坊将绣服偷出来,这个方法自然是可行的,可是偷东西,这毕竟是下下计,而且很可能在中间就会被发现,自然是能不偷还是不偷的好。
不知道苏浅有什么打算,见她也没有想说的样子,秦诺也就不多问。随着她到了明婶屋外,这个时候还早,明婶房里还亮着灯,苏浅只是喊了一声,便得了应。
灯影一闪,明婶披了件厚厚的袍子出来,一见了秦诺也在,忙着道:“三少爷,三太太。”
秦诺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苏浅却不犹豫,拖着明婶的道:“明婶你进来,我有事对你说。”
明婶诧异看了看秦诺,见他并么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便随着苏浅进了屋。
秦诺在屋外,看着烛光下的人影靠着嘀嘀咕咕了一番,然后苏浅便开了门出来,被寒风吹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道:“走吧。”
秦诺应了,见苏浅今天没披披肩,从热热的屋子出来,冷的缩了一下,便将自己的狐裘披风解了下来递了过去,道:“晚上冷,知道要晚回去,就多穿一点。”
“没事没事,还是你穿,我不怕冷。”苏浅看着秦诺单薄的身子,忙又将披风递还回去。虽然自己现在不是怎么的健硕,可是跟秦诺比起来,好像还是结实一点。倒是也可能秦诺在秦府里一向都是扮的病怏怏的形象,所以才让苏浅有这样一个错觉。
秦诺接了苏浅递过的披风,想了想,披在自己身上,然后往前走上一步,手臂一伸,便揽着苏浅的腰,将她搂在了怀里。
虽然平日里弱不禁风的,可是一下子贴的紧了,却也能感觉到秦诺身上的暖意和紧绷着的肌肉。
秦诺不是习武的人,自然不会有太强悍的身体,可是年轻便是本钱,二十岁的男人,正是最健壮的时候,自有着年轻的力量和引力。
苏浅一下子没有反应,被秦诺揽了过去,便被一同的包裹在了温暖的狐裘披风里,不强壮的男人却是不矮,将她搂在怀中,挺是和谐。
好在黑夜中也不太看的见苏浅有些微红的脸,容天略微有些尴尬的转过身,道:“三少爷,回去吧。”
搂搂抱抱这种行为,在苏浅看来倒还真没有什么,可是对中规中矩毕竟要保守一些的古代人来说,却是有些过界了。
秦诺刚才那举动也是鼓了一时的勇气,心里忐忑着苏浅会不会生气的,可是顿了顿,只感觉到她微微的挣了一下,并没有太过抗议,也就手上又用了些力,道:“回去吧,很晚了。”
“好,回去吧。”苏浅身体僵了僵,随即觉得相对于外面的寒冷,秦诺的怀抱真的是太温暖了,这个男人这些天对自己,也该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