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量破釜沉舟说,怎么跳都有财,偏他眼皮又不跳了。
所以壁风上安府拜访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迎接未知的灾祸。
来开门的是煮雪。
俩人在门口瞪了许久。
“园子里这两天客人不断,大家都忙得晕了。”煮雪解释了一句,壁风狐疑地瞪了她一眼,“就算如此,你一个客人,也不该站在这里吧——”
正说着,一个莽撞的人一头撞到他的后背,壁风端好的架子顷刻稀里哗啦了,整个人狗啃屎地被撞倒在地,远远看着的魏思量看着一头冷汗。
壁风身子撑在地上,头愤然地抬起来,煮雪捂住了长大的嘴巴。这样的场景,对于知道他身份的煮雪来说,着实尴尬了。
壁风也很尴尬,但是当他回头去找那不知好歹的人时,恼怒立即占据了上风。
把他扑倒的不是别人,而是和他冤家路窄的安以笙!
此刻,这臭和尚手里捧着一茶叶蛋,小心翼翼,如获珍宝,犹如没看见壁风一般,眼里满含着笑意,直勾勾盯着煮雪。
“太好了,你真的在这儿等着我呢!”
煮雪不自觉扫了壁风一眼,壁风也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信誓旦旦要抢走安以墨么?关这鬼死的和尚什么事儿?
难不成王八绿豆没对上眼,王八倒是看上了玉米粒儿了?
“他见不到我,又要嚷嚷的满城风雨的。”煮雪也不知自己为何多嘴解释这么一句,甚至不知道为何会想去看看安以笙听到这话的表情——
他会突然间失望了么?
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厚着脸皮?
不出意外,安以笙那阳光灿烂的笑容坚定地判定了后者。
而煮雪那心尖的某一点,不知为何,被这笑容,狠狠地惊蛰了。
壁风看着这厢高调的深情,那边低调的无作为,脸拉得老长,拳头攥得紧紧的——
女人啊!女人啊!
这世上比城墙更坚固、比城门更脆弱的,都是这两个字,女人!
这个时候,魏思量在思路抽搐几秒钟后终于恢复常态,箭步上前扶起主子,打扫干净大褂,扯好衣角,把从侍卫到太监的活儿都包揽了。
壁风抖擞了一下子精神,压低了语调,逼问着煮雪:“前些日子,你不是有话允诺过我么?怎么几日不见,居然敢欺——”
煮雪也抖擞了,让出一条路,活脱脱把壁风差点说漏嘴的那句给圆场回来:“我的确欺骗了毕公子,当初没有问过妹妹的意见,就私自接了毕公子的聘礼,是我的错。”
壁风挑了一下眉毛?
聘礼?
这倒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