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兜面一盆冷水浇下,南烟瞬时清醒。
心底那刚刚渐生的一丝依赖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眼睑垂下,攥紧手机的指关节隐隐泛白,“是,挺没意思的。”
对面,霍聿风听出一丝不对劲,问道:“南烟,你在哪?”
“在吃喝玩乐,在给你戴绿帽子!”
猝然说完,南烟直接将手机关机。
声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似是一拳捶在了霍聿风的心里,他攒眉看着黑屏了的手机,心里莫名涌出一丝不安。
不对劲,南烟不对劲。
压着眉宇,他转而拨打了另一通电话,“阿衡,查查南烟的位置。”
转眼,他看着副驾驶位置上静静躺着的鳄鱼包,陷入沉思。
医院里,南烟坐在走廊长椅上盯着足尖发呆。
真可笑。
刚刚有那么瞬间,她竟然将霍聿风当成她的港湾。
可她南烟,从十岁起,就是任凭风雨吹打的蒲草,没人是她的避风港。
“南小姐!病人恢复了神智,医生需要上进口药,你赶紧去把医药费缴纳上。”护士打开急救室的门,探出头,催促道。
南烟的思绪掀回,拿过缴费单看了一眼,下楼。
“南烟姐,好巧啊。”
在缴费科,南烟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时娇娇。
时娇娇穿着宽松的长裙脚踩平底鞋,素面朝天间面颊有些浮肿。
南烟下意识的看向了她的小腹。
似是在印证她的猜测,时娇娇伸手轻轻抚摸着小腹,笑道:“我最近有点不舒服。”
南烟收回视线,淡嗤道:“都提醒你了霍聿风不干净,听说艾滋会传染,多检查检查也好,省的通过唾沫传播,再祸害了别人。”
时娇娇的笑容凝固。
另一只落在身侧的左手一下紧握成拳。
但很快,她就隐藏好了多余的情绪,柔柔的笑开,“南烟姐,聿风很干净,也很温柔。”
昨天听了南烟的话,时娇娇就心神不宁。
她花了不少钱才买通霍聿风的私人医生,得知霍聿风一点毛病都没有。
故意的,她笑的娇羞又甜蜜,抬眼看向南烟时,眸底闪纵即逝一抹炫耀。
“聿风真的很温柔呢。”她咬重尾音,又说了一遍。
“废话,不温柔怎么拉长时长,掩盖他不行的事实?”南烟直接送了她个白眼。
听着南烟翻来覆去的说霍聿风不行,时娇娇忍不住皱了下眉。
不应该吧?
霍聿风看着挺行的。
她上下打量过南烟,试探的问道:“南烟姐,你该不会和聿风根本就没……”
“时娇娇,我从来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姐妹相称,所以你也没资格打听我的婚姻。”南烟将单子交给护士,收回视线,不紧不慢道,“你妈是什么时候和我爸厮混上的,我们都清楚。你到底是姓时还是南,我更清楚。”
“鸠占鹊巢捡了便宜不用沾沾自喜,因果循环,谁也逃不了。”
南家的陈年旧事,堪称家庭伦理狗血大剧。
南烟不想去想,但时娇娇非要像跳梁小丑一样的来膈应她,那不能够!
时梅破坏她的家庭。
时娇娇破坏她的婚姻,可她从来不是吃素的。
转头,南烟直视着时娇娇,一字一句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霍聿风到底行不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绝了,有我在的一天,你时娇娇也甭想进霍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