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眸光一凝,气笑了,“为了算计我,下血本了?”
时娇娇也笑了。
“哪里是算计,谁让姐姐那么喜欢猫,回家之前还特地撸猫,带着猫毛回来呢?”
虚弱的脸上,满是狰狞的算计。
南烟静静的看着她。
时娇娇捂着心口,呼吸渐渐不畅。
估算了下时间,她收起算计的嘴脸,虚弱的咳嗽了两声,道:“南烟,你就这么恨我么?”
南烟干脆的在她边上坐下,撑腮看着她演。
时娇娇断断续续的演了一阵后,发现南烟从始至终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心里不免有些发慌。
“你……你不怕爸妈回来找你算账?”
“呵呵!”南烟终于开口了,她笑容清浅,唇边的梨涡更是因为欣赏了时娇娇的痛苦而愉悦的加深着,“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时娇娇,对猫过敏。
严重的过敏。
十八岁的时候,南烟曾经捡回一只流浪猫,小心翼翼的照顾了三天,第四天却发现猫离奇失踪。
她问遍佣人,只得到时娇娇对猫毛过敏,所以让人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将猫丢了出去。
可后来她才发现,猫不是被丢出去的,而是被活埋在了南家院子里的树下。
那颗树本来濒死,大概是汲取了流浪猫腐化后的养分,这些年倒茁壮成了棵大树,遮天蔽日的,枝繁叶茂。
思绪如潮,南烟也没再惯着时娇娇。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语调欢快道:“你对自己还是不够狠,演戏嘛,得做全套,我帮帮你。”
什么意思?
时娇娇的表情凝固。
她看着南烟施施然的离开,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她想拽住她,可偏偏哮喘已经开始发作,胸口似是被人狠狠用拳抡着,呼吸不畅到她全身虚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烟的身影愈走愈远。
胸口越来越闷……
时娇娇痛苦的摸向手机,使尽浑身力气才哆嗦着手拨通了时梅的电话,“妈……你……你快回来……我……我好难受……”
只是说了一句话,却仿佛抽干了她全部的力气。
声筒里断断续续的传来时梅担忧的声音,可到底说了什么,落进时娇娇的耳里,却模糊不清。
就在她意识即将抽离的时候,一个吸入剂塞进了她的嘴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时娇娇大口大口的吸入着药剂。
可当她的眼神渐渐清明的时候,她的怀里蓦地一沉。
“喵呜——”
尖锐的猫叫声吓的时娇娇浑身涌出鸡皮疙瘩。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将猫扔出,可很快就有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将猫又捉了回来,稳稳的摁进了她的怀里。
南烟笑容依旧清浅,却似是浸满毒汁的罂粟花,冷漠又阴毒。
“时娇娇,既然你敢豁出去拿自己当诱饵,我要是不成全了你这番苦心,岂不是太辜负了?”
南烟一手按着猫,一只手将吸入剂塞在时娇娇的嘴里,表情淡漠。
时娇娇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瘙痒感从胸口处不断向四肢百骸向外涌现,一种对生命流逝的惊恐感冲向天灵盖。
南烟,想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