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汪、汪……
狗子还以为他是没看到自己,连着叫了好几声。
江柏却连头也没回。
许是没得到回应,大狗“嗷呜”着在原地转了两圈,又缩回了窝里。
江柏合上门后,取出怀中的纸。
因着贴了胸膛放,还带着点儿温热。
他先把东西压到炕桌,才回门口扫了扫身上的雪。
弄干净了,才上炕。
江柏慢慢把桌上折好的纸展开,等看清上面是什么后,不觉一怔。
那是一张用木炭描出的人物画。
大约是不常用这样的工具作画,线条有些粗浅不均,可这并没叫男人的神韵有太多失色。
对方轮廓英挺,鼻梁挺拔,最出彩的要属那双眼睛,明明眉是浓的,目也算深,可当那双乌漆漆的眼珠子不带丝毫矫饰的看过来时,却并不含什么冷冽凶意,反而有种料想不到的温存。
江柏捧着这张画,许久也没动作。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如何汹涌。
雨打浪头,没有休止一般。
人人都知道山海静寂巍峨,可却不知山海也从不缺少热烈澎湃。
江柏想起宋尔,想到那个不讲任何道理就闯进他世界的女孩子,忽然间,就很想看一看她。
这种情绪来的突兀又灼人,叫从没体会过的人几乎失去了判断力,他把纸张重新折好,又找了个盒子妥帖放进去,锁在了炕边儿的柜里。
江柏锁上门,顶着漫天风雪,再次跑到了知青点。
可当他站在门口时,手掌抬了又落,却始终没有叩下去。
不知在那看了多久,才拖着脚步往回走。
宋尔不知道自己的一幅画给江柏带去了多大的触动,他到现在还在新奇自己新得的灶台。
江柏走了还没一会儿,他就又把带来的奶糖、枣子都给撒到了上面盖着的铁制隔板上,等奶糖烫化了,就扔颗枣子裹进去,等上几秒夹起来就成了一颗奶枣。
他尝了下,奶香奶香的,放凉后吃还有些脆。
宋尔趁着劲头,一口气烤出来了二十几颗,他先把留给江柏的五个分出来,剩下的准备和大家分着吃了。
等陈月儿回来了,还没敲宋尔的门,就被他喊了过去。
“怎么了?”
宋尔把自己包好的奶枣递过去,“这是我今天刚做的,你帮我给大家分一分吧,虽然不多,但每个人也能尝上一两个。”
陈月儿接过去闻了下,“好香,你怎么烤的?”
“用这个,”宋尔指了指旁边的灶台。
陈月儿其实昨天就看见这个灶台了,只是大家那会儿都在兴头上,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你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