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天空变成过盛大湖泊,金色电梯载着人去往另一个时空,有神悄悄藏身在人间。
世界都这样了,他倒真的不在意小学生逃几天课这种小事,又毁灭不了世界。
她想不想去学校都可以。
比起这个,郁白更想知道这一大一小在门外聊了什么。
此前一直表现得很漠然的非人类,居然愿意跟这个陌生的小女孩聊天。
虽然刚才谢无昉没有看着小女孩,但郁白认得出来,那是在认真聆听的神情。
所以他好奇地问:“你们前面在聊天吗?”
“嗯。”谢无昉回答他,“她问我人间好玩吗。”
……听起来是很适合非人类与小朋友聊起的童趣话题。
郁白忍俊不禁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
很好,标准的谢无昉式诚实答案。
郁白说话时,男人的目光终于从他的面孔上移开,越过他的肩膀,注意到屋子里那两个常常互相斗嘴的人类,此刻格外安静。
严璟和袁玉行正神情恍惚地望着郁白的背影。
谢无昉略有些疑惑地问:“你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不戴眼镜了?”
郁白跟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毫不心虚地露出一个淡定的微笑。
“没什么,只是跟何西的爸爸聊了聊天。”
他顺便叫醒魂不守舍的两人:“喂,别发呆了,准备走了。”
何西的爸爸此刻已经清醒,却仍半躺半坐地待在此前倒下的地方,肚子上放着一张应该是随手扯下的纸条。
何西回房间拿书包时,脚步碎而急,特意绕开了地上的中年男人,生怕被他突然抓住。
但等她匆匆拿了书包出来时,父亲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在她小跑过身边时,本能般地颤了颤。
因为那个一头棕发的年轻人往这里走过来,主动接过了何西手里的书包。
“不用着急,没有漏拿东西吧?”
何西在父亲面前始终有些胆怯,很小声地说:“没有了,都拿上了。”
闻言,年轻人的视线便从小女孩那里,转到了中年男人的身上。
何文涛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眼里的笑意消失了。
他微微俯身,用指尖拾起了刚才丢过来的纸条,浅淡的眼瞳里没有半点情绪,声音倒算是温和。
“何文涛,你女儿我接走了。”他的语速不快不慢,“刚才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写着一行字的纸条在半空中轻轻晃动,何文涛抖了抖,连忙道:“记、记住了!”
“真的吗?”年轻人忽然笑了笑,“那你重复一遍。”
他明明弯起唇角笑了,笑意却没有半分到达眼底,一片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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