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门被敲响,曲之意抬头看过去,保姆拿着吹风机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曲先生,忘记给你拿吹风机了。”
曲之意说:“没事,我夏天也不用吹风机。”
保姆不认同地说:“洗完头还是要赶快吹干的,不然以后老了容易头痛。”
曲之意想说不用,但她已经把吹风机放在门口的架子上了:“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事情叫我就行。”
但曲之意还是没用,甚至头发也只是擦个半干就不擦了。
他先是抱着手机,给李望舒发了条消息,把今天的事情跟他简单讲了一下,他在这方面是能手,拜托他帮忙找一下人,消息发出去以后,就把手机随意往床上一甩,然后抓起手边的钥匙,继续琢磨办法。
床垫太软了,坐在上面使不出劲儿来,正好房间里有书桌,他将铜钱从钥匙扣上取下来,把摔弯的地方放在桌子的边缘,另一只手往反方向按压,想用这样的方式把它纠正过来。
但他这样站着,身体挡住了大半的光,就导致不太清楚位置到底对不对,于是他又拿回手机打开手电,用桌子上的书做了个简易支架,把手机靠上去,让光可以照在他手上。
夏天的睡衣都薄薄一层,挡不住光,手电筒的光一小半照清楚了他的手还有铜钱的位置,一大半是照在了他身上。
米白色的衣服在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团会发光的雾,轻薄的雾随着他的动作摆动,时不时会看见雾下面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身。
丁宴澄端着牛奶站在门口,一时间忘记了要敲门进去。
还是曲之意,跟那枚铜钱较劲的空隙,撇见了门口的人,两人四目相对,他停下动作:“你站在那干嘛?”
丁宴澄立马回神,他干巴巴道:“给你送牛奶。”
“噢噢,好,谢谢啊。”曲之意松开铜钱,揉了揉发痛的手指,果然啊,不能以肉身去搏钢铁。
丁宴澄把牛奶放在桌子上,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曲之意苦着一张脸,指指那枚铜钱:“刚才洗澡的时候掉地上,掰不回来了。”
“我看看。”
丁宴澄拿起铜钱,对着手电筒的光瞧,又用手试了一下铜钱的厚度硬度,道:“你这个不能用蛮力,需要工具辅助,你先等等,我出去找一下。”
曲之意连连点头:“好好。”
找来工具,丁宴澄坐在桌子前,两只手操纵钳子一点一点用力,曲之意就站在旁边帮忙打手电。
两个人都是刚洗了澡,空气里有沐浴露的味道,有房间原本熏香的味道,还有桌子上,那杯牛奶的香味。
曲之意呼吸一屏,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丁宴澄的侧脸上,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再加上那认真专注的神情,着实是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美丽风景。
钳子在丁宴澄的手中一张一合,很快,铜钱上弯进去的地方就被修复平整了。
丁宴澄放下钳子,把铜钱还给曲之意:“你看看。”
曲之意对着光看了一圈,心里总算是松下来一口气。
他抬头,笑道:“真是太谢谢你了!”
丁宴澄笑了笑,见他这么宝贝这个,问:“这个对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