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许去!”
“放手!你凭什么管我!”楚目的指尖陷进他手背的肉上,用力撕扯。
“外面还在下雨。”
“就是因为下雨,我才要出去!”
女人和男人力量悬殊,楚目发现自己根本推不动他,心里发恨,抱住他的胳膊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一股浓重的铁锈味从口腔里炸开,楚目感觉自己仿佛就在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跟他撕裂,天翻地覆的那一刻。
那双木讷的眼神似乎在一刹那有了生命,她充满仇恨的看着他,“你跟傅长逸一样,低级,可恶,自私,人渣!”
江鸣盛扣着她手臂的大掌逐渐失去了力量,他的喉结上下滚了,艰难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见死不救,你们本就是一类人!”
“见死不救?”江鸣盛笑了,“你是说刚才找孩子的女人?”
江鸣盛并未解释,只是反问:“你觉得我是救世主?人人有难我都要去拯救?”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渣?”
江鸣盛笑着笑着,神色已然降到冰点,声音也骤冷,“你把我踩到脚底,你又有多高贵?明知道他劈腿,为什么不分手,还不是一样装闷!”
“啪!”
江鸣盛的脸歪了歪。
楚目崩溃了,她再一次的,躲进了身体里。
江鸣盛揉了把脸颊,对这一耳光不是很在意,反而很开心的样子,笑着夸赞她:“谁说你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的?傅长逸真他妈是个傻逼,这不是打的挺准的吗?”他走上前,低头,语气诱哄:“我脸皮厚,手感应该不太好,来,让我看看打疼了没有?”
乌月像是一只被操控的木偶,任由他握住她的手,轻轻磨挲着手心。
“我就是一条哈巴狗,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高兴了逗逗我,不高兴了骂骂我。”
他的声音无不在表达着难过,粗粝的指腹轻轻刮走她嘴角的血沫,留下一片灼烧的触感。
“我到底哪里表现出跟傅长逸一般的人渣样子了?上次在鸳鸯湖也是,你一声不吭,就把我跟傅长逸划上等号,刚才你一句滚,就说我恶心,我有委屈给谁说去?”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今天一直在虐我,折磨我。”
“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乌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灼热,反问式的表白。
一些情感知觉也渐渐在她的体内恢复了正常,这一定不是幻觉,要不然她怎么感觉到自己被他擦过的嘴角,快要被烧焦了?
她需要一场大雨,去浇醒退烧她。
一道身影按住门,挡住她的去路,江鸣盛艰涩地看着她,“你还要去见他?”
“不许去。”
乌月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知觉了,明明没有想哭,眼泪却扑簌簌像珍珠断线一般,掉了下来。
她抿着嘴巴,红了眼,迷茫无措地站在那儿,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等待着他让路。
江鸣盛摸到烟盒,幸好这牌子的烟盒事铁质没有被打湿,点烟的时候发现自己气得手都在发抖,他背对着她在门槛上蹲下,一口口吸着过肺烟,缕缕青烟弥漫在楼道里。
再转头瞧她,恰好看到她脸上那两行眼泪。
江鸣盛愣了愣,心脏微滞,半天才憋出一句:“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总之你今天别想出门去见他。”
“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天也蹲这儿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