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茂的车子弯弯绕绕,才找到位处于四合院里的一家私人菜馆。庭院内古色古香,一颗老榆树直挺挺地立在天井中央。
傅长逸的特助看到他很快迎上来,带引他来到东侧的厢房。
那人坐在茶桌前,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碗盖,正在洗茶。
“你停在门口的幻影挡着人家的路了。”
傅长逸听到这话,抬眼,黑漆漆的眸子给到特助,那人立马领会,拿着车钥匙退出厢房,挪车去了。
段茂趁着这个空档,悄悄打量傅长逸,他确定跟这人没有过交际,但又觉得很眼熟。
“就是你总给我发短信?”段茂在他面前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傅长逸没理他,热水注入茶碗,茶味沁香扑鼻,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把茶推到段茂面前。
段茂没有喝茶的习惯,他的大手捏起那只小到不够喝两口的茶杯,轻轻噬了一口。
真是苦得要命。
段茂看了眼腕表,在这种地方,他没什么耐心,昨晚没睡好,加上刚才那口茶让他心跳紊乱:“你叫我来不是看你斟茶的吧?到底讲不讲?不讲我走了。”话毕,他拎起桌上的车钥匙要走。
“你已经知道了林郜坤的事吧?”
“现在江鸣盛也知道了。”
段茂的动作一顿。
傅长逸道:“坐下说。”
段茂扭头,目光审视地打量着傅长逸。
昌茂大厦写字楼董事长会客室。
江鸣盛靠坐在沙发里,盯着办公桌上一张相框,神色晦暗不明。
相框里是一家五口,乌杞鸿旁边是他的续妻,身后站着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傅长逸,女的江鸣盛不认识,她眉眼却跟乌杞鸿的续妻很像。
而最边上,也是相框里唯一没有笑脸的女孩,便是乌月。
她冷若冰霜,盯着相机的眸子沉静漠然,傅长逸的身体微微朝她倾斜着,手臂搭在乌月的肩上,但她身体朝外靠,全是抗拒和疏离,仿佛一个局外人。
这张合照并不是她自愿拍的。
这是江鸣盛脑中冒出的念头。
江鸣盛眸色暗沉,周身的温度降入冰点,情绪一直冒火,和心疼。
“来多久了?”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乌杞鸿迈步进来,身后的秘书端来咖啡和点心。
江鸣盛起身颔首,盯着乌杞鸿,没有先开口。
“你坐。”
乌杞鸿挥手赶走秘书,在办公桌前坐下,“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跟乌月的情况。”
江鸣盛坐回沙发,神情自若,态度不卑不谦地陈述:“我正在跟她交往。”
“那你接近她,有什么真实的意图?”乌杞鸿鹰一样的眼睛,充满审讯意味地盯着江鸣盛问道。
江鸣盛没说话,乌杞鸿又道:“你是江长荣的儿子,应该对乌市集团跟你父亲的恩怨很了解吧?”
“这跟乌月没有关系。”
乌杞鸿手摊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连兄弟的女朋友都能撬来,我不相信你的为人,我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我来不是为了你的认同。”江鸣盛身体前倾,郑重其事:“而且乌月不属于任何人,与谁交往,这是她的自由,如果她拒绝我,我也会尊重她的一切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