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玉白手指,与她纤洁的?手指抵在一起?。
她柔软、轻柔、自在,而他只是僵硬。
他低声:“你我之间,说谎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我。”
姜循心间重重一跳,既是发酸,又被酥得身子战栗。
她手指微颤,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她抬起?脸,见他乌漆眼睛看过来?。
姜循喜欢他美貌,看得心情甚好,便慢吞吞与他分享秘密:“孔益死前啊,让我知道了一桩事。
“孔家捏着太子的?把柄,太子才授意我除掉孔益。当?时其实我不动手……张寂之后应该也会被太子安排好理由,动手的?。
“我一直以为孔家捏着的?把柄,是孔家和太子多年往来?的?那些信件。但我一直很奇怪孔益想我死的?原因,就算我拿走信件,顶多代表太子收回?了对孔家的?庇护,孔益何必表现得那么绝望,就好像太子要置他死地一样?太子当?然是想他死的?,但当?时的?孔益,应该不知道才对……于?是,我从孔益那里试出来?,那些信件中有一封信,必然与众不同,可以带去杀机。
“为了找出那封信,我看了所有信件。我应该找出了那封信,但我暂时还?不知那封信代表的?意思——那封信,仅仅是孔家一位将领和大皇子昔年关于?城防、边战的?一些安排。”
江鹭听到她看了所有信件,睫毛重重一跳:不愧是她,好是大胆。
……太子难道不疑她?
他看她一眼,唇微动了动。基于?二人如今的?关系,他似乎不应多关心她的?安全。多问一句,便是误会一分。
江鹭压下去那情绪,才平静问:“大皇子是怎么死的??”
姜循嗤笑:“自己吓死的?吧……他觉得官家不在乎他了,太子登基后就会杀他。当?年他和太子一起?办凉城的?事,明明是他先提的?和谈,但最后办成那件事的?,却是太子。大皇子恼羞成怒,下令把边将全都灭门……”
江鹭猛地抬眼:“是大皇子下令的??”
……所以章淞是投靠了大皇子,才升官升的?那么快?
姜循观察他,说得更慢:“嗯。但是官家对大皇子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不高兴,训斥了大皇子。大皇子便整日?郁郁,再看太子越发风光……他就把自己吓死了。”
江鹭:“兄弟阋墙。”
姜循忽然道:“兄弟阋墙,难道父母便毫无错处吗?”
江鹭一怔,看向她。
姜循眸子幽深:“兄弟姐妹多的?人家,本就奢求父母的?疼爱。父母无法一碗水端平,便总有孩子觉得不公平,觉得受了冷落。大人冷眼旁观,看着孩子们争斗,无奈地说两?句‘你们别吵了、别打了’……也许从一开?始,他们本不用那样为敌呢?”
江鹭定定看着她。
江鹭缓缓道:“你在特指谁?”
姜循情绪收敛得非常快。
她朝他烂烂一笑:“说你啊……阿鹭,你姐姐对你可凶了,必是你爹娘诱使的?缘故。”
江鹭眸子一闪,微有恍惚。
姜循从很久以前,从她还?做阿宁的?时候,就不太喜欢他爹娘、他姐姐……她那时伪装得虽好,他却能感觉到。只是他那时喜欢她的?偏爱,他欢喜有人向着自己……而今——
江鹭道:“说事便说事,别扯我身上……既然大皇子之死,我们暂且相信和他人他事无关,那么那封信代表的?,应该是另一重意思。事情已经过了两?个月,你可还?记得信中内容,能否默写下来??”
姜循下巴微抬。
她睥睨他一眼:“当?然。我是谁?便是过了十年,我也能记得住。”
她当?下取磨悬腕,拿来?纸笔,要默写信件。她写字时,坐姿端正,一改平时面对他的?张牙舞爪,她看着掌下纸张的?眼神变得安静专注。
read_xia();